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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刃而解,他不再受困于皑皑风雪中。沈知晗医治不好的眼睛,他们能等到归来的游医,若那位大夫也医治不好,也不再被寒冬阻隔,郢朝疆土广阔,能人异士众多,眼上之毒总会有办法解了去——

他很想见一面日日照顾自己的哑巴。

周清弦提出要医治眼睛时,沈知晗慌张得碰倒了石桌上的茶杯。

茶杯咕噜咕噜滚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碰撞,惊醒了膝头休憩的猫儿,猫儿翘起尾巴,伸出的爪子挠在腿肉,喵呜一声跳地窜远了。

周清弦隔着石桌去寻他手腕,指腹在手心摩挲几下,确定没有受伤,问道:“这么不小心?”

沈知晗盯着他闭起的双眼,不作假的关心表情,心里泛上一股说不上的酸楚,向后不自然缩回手,起身时险些稳不住身形。

心底的绵绵情意早在日夜相处间滋生成融于血肉的执念,原本藏在深最处的爱慕在周清弦纵容下搬到台前。他小心翼翼了许多年,却在短短几月间用另一个身份骗取曾经得不到的心意——早便知道得不到长久的,却还是飞蛾扑火,想着一天也好,一月也好,期望偷来的时间更久一些,能陪他的时间更长一些。

或许连神明也看不下去他的欺瞒,今年的春日来得比往常更早,风雪消去,新芽蔓生,鸟雀盘桓啁啾,从他们不必再盖第二张被褥时,春天已然到来。

万物复苏的时节,独属于深冬的梦境,与融化的冰雪一同消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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