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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言和新开始(h)(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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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洱从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有个不好的习惯——认命。

好几次认命,因为自己无力反抗。

小时候被父母家人嫌弃,在发现男女两方的性功能都不完整的时候,他们彻底放弃了严洱。

那时候他认命了。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让他过下去,所以他选择背井离乡,离开父母鄙夷的视线,想要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

但是他早知道的,他早知道不管在哪个社会都会舍弃他,一旦被人发现了他的异类身份,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被驱逐。

小众群体倒是愿意接受他,但那些人色眯眯的目光,也叫他难受。

他也认了。

回国之后,面对曲柏溪,他本来是抗拒的、厌恶的,但到最后他第一次发现,曲柏溪并非是因为他的身体构造猎奇而喜欢他的。以一个正常的道德角度来看,这是无法原囿的行为,甚至不配称之为喜欢。然而他又不得不认命,一旦曝光这件事,他将要遭受的舆论压力,恐怕是更为恐怖的。

陌生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他耳边、脖子侧,他忍无可忍,仿佛置身于肮脏的臭水沟内,他回想起自己也曾经是有受人尊重的时刻的,他并不是出生就注定要去忍耐这些异样的目光的。

他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即便有可能被报复、被曝光,他都不想再被人宰割了。

伸手一抓对方下身,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在对方抽气的一瞬间,抄起防滑提示板就往人头上砸。

霎时,男人眼前黑了,抬手一摸头顶是湿湿的血。登时勃然大怒,想要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严洱只能借着对方缓过劲来的那点时间里快速跑到门口,用力拉开门锁。

可是越急越开不了门,他扭动那个旋转锁扣扭了两次都扭过头。

原来这么简单的东西也急得他满头大汗,余光看见那人抹掉手上的血准备扑过来抓他,吓得呼吸都慢了半拍——

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走动,随后就是自己握着的门把被一下扭开。

他差点没有被推翻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他仰头看清楚对方,是个不认识的人,但是面容竟然觉得熟悉。高高大大的身子,面容平凡,但是眼神里透露着一种干练的气质。

好像是那种,生活在你身边,好几次和你擦肩而过,在进出便利店的时候会在路边抽烟的那种人。

普通,但总是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他呆呆地看着这个人,对方喘气,似乎有些急,握着他的手腕,直接对着手机里的人说:“跟上了,人没事,幸好。”

棕发的外国男人直接就被带走了,高大男人对着那边的人说“就说是骚扰我,我过两天去做笔录”,这操作让严洱措手不及。

后来他就被带去机场,莫名其妙被人送上头等舱渡洋前往X国。

其实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没想到曲柏溪这家伙连两个月都没忍住,又来犯他的浑了。严洱索性也不躲了,反正跑不掉,那干脆就任由摆布吧。

机舱里的小窗飞过蓝天白云,他坐在头等舱的位置思考了很多,他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这些接踵而至的烦恼。

他的人生已经被改变了太多。

难道指望他去结婚吗?男人,女人,他都“祸害”不起,跟自己沾上边,就意味着不平凡的生活。

他相信自己的父母在生他的时候一定是做出了非常多的期待的,就像养宠物一样,他们希望自己出生的孩子健康、漂亮、性格温柔、还能给他们带来荣誉。

可惜他一个都不沾边,或者说,缺少哪一个,其他的条件便都不重要了。

机长副手走出来亲切地询问他们有没有其他需要的服务,可以尽情找乘务小姐为他们提供餐饮或者休息服务。

大家都非常有教养地感谢了副手,但严洱没有。

他本身就不是应该坐在头等舱的人,他应该去和那些普通家庭的人坐在一起,吃那些速冻的飞机餐,喝碳酸饮料,而不是坐在这里吃西餐鹅肝,喝水晶杯里的红酒。

曲柏溪的行为,说到底和那个棕发的外国男人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都不尊重他的意愿。

唯一的区别,似乎只有曲柏溪之前认识他,而后者纯粹即兴发挥,显得鲁莽、疯狂,而不是曲柏溪那种蓄谋已久的恐惧。

但是当他和曲柏溪相处久了之后,他一点都不害怕他,如同揭开鬼屋幕布那样去探寻那个鬼魂的真实面孔。

他憎恶他,但是……

但是有一点感觉自己可以习惯他。

他回忆起自己在半夜突然发情的时候,想起自己在客厅里蒙着眼睛被要求伸出舌头去舔蛋糕上的奶油,那时候他闻到了蜡烛的气味,蜡烛在热熔之后,里面油脂的气味会散发出来,并不难闻。

他猜想那一天是曲柏溪的生日,曲柏溪白天在客厅里和他的熟人们一起开了场生日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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