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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龙去脉、教她魔族的特征与应对手段,却无法事无巨细告诉她一个人行走在世上所需要的世俗知识、与人交流相处的技巧、收集情报的方法等等。
在沿着河岸寻摸到的第一个村庄时,她连主动与人搭话都少有回应,更别说告诉她有价值的信息了——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若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又要朝哪里迈出步伐?
然后刃翼让她换了身行头,仗着自己发热得比她稍严重一些,使唤她给她鞍前马后端茶倒水,自己则整天蜷缩着、作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结果不知怎么的,在后来的道路上,总算减轻了一些旁人的警惕和戒备,他们也得以了解一些信息。
她便有些回过味来,这夜精灵倒也不是全然在自己面前装可怜。一个虚弱的夜精灵总比一个活蹦乱跳的要令人放心,而跟在夜精灵身边的美貌少女,对他言听计从、任劳任怨,有了这样的对比,不管是旅行者还是商贩,都会对她稍微消融戒心。
——穿着简陋依旧难掩出色的美貌,性格温顺,气质出众,从外貌来看似乎还拥有精灵的血统,这样的奴隶无疑会引来觊觎。而觊觎她的那些人却又会忌惮这个不知有几分深浅的夜精灵,于是便会不怀好意地前来试探——刃翼把它称为钓鱼大法。
要说他没别的法子打探消息了,那肯定不可能。但是能让艾尔妲西亚乖乖听话,甚至让她因被那些肮脏的目光玷污而感到生气,他就更开心了。只不过对自己被当成鱼饵这事,艾尔妲西亚不但没有半分不悦,还打心底里觉得佩服……她竭力掩饰了,但当她细细思索琢磨后,向他投来的目光中隐隐含着的恍然大悟与惊异,依旧被他捕捉到了。
他感到无语。
非常无语。
然后那耍弄她的心情也被弄没了一半——对这么个傻不拉几的石头脑子,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不过,至少能随意使唤她这件事没有打折扣。
他轻哼着顺着她的手咬下她刚清洗过的莓果,还舔了舔她沾着果汁的指腹,他的舌头磨得她有些发痒,想要缩回,夜精灵可不愿放过这唯一的乐子,卷着她的手指就往嘴里咬。
两人在角落里缩着,又靠得极近,一时没什么人注意到他的动作。他便沿着艾尔妲西亚的手指舔到她的指根,唾液把她的手弄得湿漉漉的,羽毛般的唇划过手掌,他的脸以一种柔顺的姿态被她拢在手下,高挺的鼻尖与嘴唇从指尖摩擦着往掌心的方向去,在她的掌心中啄吻一下,伸出舌尖轻轻在那柔软的痒肉中画着圈儿。
艾尔妲西亚当然不是个石头——即使脑袋是,身体也不是,她几乎立刻回想起前几日在木屋中,这夜精灵荒唐又激烈的挑逗。
她没有立刻推开他,并非表示她可以接受,只是她发现,自两人从火灾中逃离后,这家伙虽说偶尔会像这般小偷小摸地占占便宜,却没再做出些过激的行为。她猜想他或许是习惯性就要撩拨一下旁边的人,又念着他病得这么重,只要不太过分,这种配合跟让她喂喂食擦擦脸也没什么差别。
刃翼当然不会告诉她——他没有干些别的不是因为她脑袋里想的那些东西,而是他之前在雄赳赳气昂昂蓄势待发准备提枪上的时候,被她一个偷袭弄得脑袋都差点裂开,当时就软了,而且似乎还产生了点应激反应的迹象……简单来说,他目前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挺拔起来。
这就是两人维持着的和平的来源。
艾尔妲西亚不动声色,实际上被他舔得耳朵都隐隐有些发热。刃翼心里又气又急担心着气氛这么好自己都没反应不会是真的废了,暗恨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她把手顺势挪到他脸上,托着他半边脸庞,说:“你的身体好像没有那么热了。”
刃翼生病后没两天她就转好了,倒是他,虽说她知道他的实力其实没怎么受影响,那弱鸡样纯粹是装出来的,但他的身体是确确实实一直在发热。她有些担心——她还指望跟着他多学些阴险狡诈的旁门小道呢。
夜精灵握着她的手腕,紧紧把脸贴着她掌心,蓝眼珠里装满了幽怨:“我好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骚话攻击对石头脑子的少女不常起作用,有时候还会被她反击,尽管那往往并非她本意。譬如此刻,她就一本正经地说:“我生病时你也没不要我呀。”
“可我的耳朵到现在还在疼。”他的表情仿佛阐述着他下一句话就是:要你吹吹才能好。
她下意识扫了一眼他深灰色的尖耳,像某种动物沮丧时耷拉下来的耳朵一样,它微微抖了一下,比平时的角度下垂了些。
刃翼从她神秘莫测的表情中品出些东西,不外乎是:下回还这么干。
他撇着嘴角“呸”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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