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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地清晰——还是他认识的人——的情况,可就是头一次了。
首席大魔法师飞快地冷静思考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显然他的身体还无法接受,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三圈之后,终于确认这事是真实发生的,真实始于他的情欲。
然后他生硬地克止住来回踱步这种仿佛显示出他在动摇的行为,坐到书桌前拿起羽毛笔,笔下写的是闭着眼睛也记得的构思中的魔法咒文,脑子里开始条理清晰地梳理他为什么会对她产生性欲的思路。
这一想一发不可收拾,在梦中模糊的人影忽然就变得清晰起来,现实与幻影互相交错的真实感令他瞠目。她说过的话与未说过的话,他见过的表情与没有见过的表情,冷静聪慧的魔法师即使是妄想中也能保证人设一致逻辑顺畅,饶是他也花了半秒钟的时间来分辨出——不,她没做出过那种动作。
他有些烦躁地用手撑住额头,阴晴不定的眼眸像雷雨前的天空呈现出灰紫色,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想干的事就干,想不明白的就不想,再难以置信的事情在发生之后也变成了事实,而他可以说是全天下最不可能逃避现实的人了。
当他放弃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烦躁的情绪依然没有任何好转,他不耐烦地盯着纸上咒文末尾的那串文字。
而涅特利德正是此时推开实验室的门,气喘吁吁地捞了个板凳坐下,朝埋首在试验台前写着什么的男人抱怨道:“你们魔法院的人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跟遛狗一样把我从陨星湖遛到武斗场,又去了每个学派的教室,最后让我爬完了整整一百三十二层图书馆,才告诉我你在这!”
与希尔身着的长袍不同,他身着一件同色系的皮甲,骨炭黑的皮革上用暗金色的花雕绘出象征着埃彼达的纹路,那是由月桂叶与一连串魔法文字组成的暗纹。腰间扣着带剑挂的皮腰带,下摆比长袍稍短,只及膝盖上方。
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对此涅特利德早已习惯。然而,他敏锐地发现,友人的身形似乎有些僵硬。他“咦”了一声,走上前,没走两步就听到那男人语气里像是夹杂着暴风雨:“这是第五级实验室,你是怎么进来的?优、胜、者、阁、下!”
涅特利德捏了捏鼻子,得意笑道:“嗨,这还不简单?我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助手,他们给我施了道防护魔法就让我进来了!”
“你难道是在生气?哎呀,不都说了我不在意这个头衔嘛!这不你回来了,我们重新再比一场不就行了?”
希尔没等他靠近,起身就走,涅特利德瞟了眼他刚刚写的东西。即使不是魔法院的学生,他也能一眼看出那个词不属于其他部分,他下意识念了出来:“你这写的是啥?艾……”
一阵风猛地卷过他手上的羊皮纸,涅特利德连忙跟上:“哎你今天怎么这么暴躁……”
“等等我,希洛泽斐斯!”
“你披风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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