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2 / 3)
光,留了联系方式,出乎意料地把燃着火星的烟头往自己指腹一碾,就跨步离开了亭子。
金扬惊了,犹疑道:“他这是?”
卫新霁没接话,也面露愕然。同样没错过荀笑看见自己那刹那眼底流露的情绪,复杂,转瞬即逝的浓烈。
回家路上卫新霁给助理打了个电话。金扬脑袋缺弦,他可没有。荀笑当年在学校成绩名列前茅,按照片场看到的情景,他倒像是在干杂活。
熹微晨光洒在筒子楼斑驳的墙面,荀笑洗漱后还没完全清醒,就接到了卫新霁的电话。
他蹲在床边,带着点鼻音迷迷糊糊地问:“谁?”
那头停了几秒才说:“是我。”
荀笑顿时睁开了眼睛,深呼一口气,按耐住把手机扔了的冲动,捏着鼻梁头疼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卫新霁笑了,“我还没说名字,你就知道是我了?”
地下室是没有自然光照的,荀笑摸索到墙边开灯才有点光亮,他敷衍地说:“我要上班了。”
换了寻常人,要么该体量他工作忙,要么识趣地滚蛋,知道这是逐客令。但是卫新霁却说:“我这里有几个合适你的工作,要不先过来看看?”
荀笑换衣服的动作停滞在原处,终于抬高点声音:“你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我关心同学而已。”卫新霁语气油盐不进。
荀笑沉寂了一会儿,才接上:“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他租的这间地下室虽然幽暗湿气重,有时候邻居家的回音还缭绕不绝,但按面积平行对比,算得上宽敞了。
走到门口,迎面就看见一辆高调的墨黑色suv,车窗降下来,露出卫新霁张扬的脸,含笑道:“上车。”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质问到了嘴边,荀笑又觉得这是句废话,他上前几步问:“有事吗?”
卫新霁心想我大清早来这破地方接你,连个笑脸都没,但还是忍着没甩脸色。
跟那天不同,荀笑穿了件白色的牛仔外套,普普通通的版型材质,套在他身上就衬得很标致。卫新霁舔了舔嘴唇,挑眉道:“有什么话不能上车再谈?”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投来好奇的视线,荀笑闭了下眼睛,还没拉开后座车门,卫新霁又温声说:“副驾驶没人。”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味,刚坐好,卫新霁就俯身过来帮他系安全带,剃须水的味道混着呼吸喷在荀笑耳侧,他顿时绷紧身体,侧过头躲开。
卫新霁对他的抵触反应既感到失望,又觉得很勾人。眼看车驶上了大路,明显是往郊区方向开,荀笑终于忍不住说:“你要去哪里,我真的要上班。”
“不都说了,给你介绍新工作。”卫新霁扭头嘴角一扬。
荀笑目视前方,态度也强硬起来:“我也说了,不用了。”
只是他说话永远气息轻,声量也不大,语调低低地一平到底,虽然态度戒备得疏离,却不会让人起心火。
卫新霁猛一踩刹车,得亏路段空旷,但仍然把荀笑吓了一跳,转头惊讶地望他。
“终于肯看着我了?”卫新霁问,“这么久过去了,难道你还在生气?”
他把着方向盘,衬衫挽到手肘,腕表镶嵌的碎钻熠熠发光,注意到荀笑的眼神定了一瞬,忽地轻笑道:“别那么紧张,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先跟你赔个礼。要是还不够解气,你想打回来骂回来都成。最近我朋友新戏要开拍,昨天一见面,我就发现里面有一角色挺适合你。”
后面的信息量,已经让荀笑无暇顾及他前头那番以退为进的道歉,怔愣道:“......我不会演戏。”
“放心,没多少戏份,你就当个......”卫新霁把“漂亮花瓶”咽下去,换成了,“新人,就算科班出身有的不也演得一团糟,不用怕。”
“咱们同学这么多年没见,能偶遇不容易。听说那角色一直悬着,要是导演满意,你还算帮了一个忙呢,是不是?”
话给卫新霁说满了,压根没给荀笑反驳的机会。
荀笑沉默地盯着眼前的虚空,没再做无谓反驳。
也是他住得荒凉偏僻,地图上早就出城区了,没过多久就开到了目的地。
半山腰上,树木葱茏,附近新修了高尔夫球场跟跑马场,但荀笑半点放松的心情都没有。
中途他跟工作室发消息,收到回信,得知卫总已经“体贴”地帮他请过了,还是打着谈项目的旗帜。他们工作室承接室内装修跟杂七杂八的活,规模迷你,难得碰上个大体量的合作方老板自然不敢怠慢。
挂了电话,荀笑感觉耳朵尖直发麻。
不到一天卫新霁已经摸清了自己的住址跟公司,还越俎代庖地掺和进他的工作。
四周零零散散地停着跑车,不少人都热切地跟卫新霁打招呼。他几步走回车边,弯腰敲了敲玻璃窗,姿态绅士地拉开门,“下车啊,别傻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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