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蛇(1 / 7)
我出生的时候,家里面都以为我是个男孩。
母亲是老来得子,自然是希望生个男孩能给家里干活。父亲见生出来是个女孩也没说什么,连抽了好几根旱烟道,这世道女孩苦,来一遭难免不如意啊。
父亲是个比较封建的人,出生那天带着襁褓内的我去神婆那求名字。父亲想让我温静贤良,健康顺意,便求了阿祯。
但是我小时候最爱干的事就是跑到村头那颗光秃秃的大槐树上捣鸟窝,实属与这些个词联系不起来。
见到闵青的时候,我正在大槐树上捏虫玩,圆鼓鼓胖嘟嘟的大肥虫一捏就跟爆珠一样炸开。
有温润如玉的声音传入耳中,脆铃铃的。细听夹杂着些许担忧颤抖。
“上面危险,快下来。”
我低头向下看去,好似电光火石被擦了一下,刺了一下眼。
这男人生的真好看,好似一条青润吐玉的蛇,长身玉立站在风口,听话的风只撩起他的发梢不动他的头型。薄唇轻抿微蹙眉好似担心急了,瞳颤个不停。
“快下来快下来——”他急的连嗔。
他让我下来我便下来。
我嘟嘟囔囔长得好看却是个老妈子性子。
我一手攀着树干一脚踩着树皮呲呲的往下滑,爬着的时候我心里想着今天想吃烤红薯,正常烤完再焖十分钟的最好吃,那个时候的红薯皮是芥红的,里头的肉是璨黄的。跟鸡蛋一个色,又甜又糯。
一脚踩空,我稀里糊涂的摔了下来。我还没叫,那男人倒是轻呼了一声。
睁开眼的时候我正趴在石凳上,对上男人的眼,清冷的眼底带着点灰。像冷血动物的眼睛。
他半蹲着,眼含担忧的看我,细长的手指并拢给我扇风,手中也捻着块帕子给不停的我擦汗。
“你是阿祯吧。”
他认得我。
我嘟囔了一句,那男人没听清我说什么,其实就是一些不满的浑话,他不叫我下来还好,叫我下来反倒让我摔了屁股我有些心生不悦。可当他凑过来的时候,我清楚看见他薄薄的耳壁上淡色血管,像父亲给我戴的那块玉坠子,摸在手里冷冷的却是沁心极了。
我吃了一下声,支吾的坐起身来,这一坐叫我龇牙咧嘴皱了脸,屁股上传来火辣火辣的疼。
完了,父亲今天还叫我早些回去给家里帮忙呢。
闵青见我好似触电般的嗷呜嗷呜叫,心一颤,扶住了我。
这火伞高张的太阳下,闵青的手竟是冰凉的。
他的脸生的净,薄唇轻抿,让我想起铺子里卖的桂花糕,新鲜出炉的白糕点缀上桂花,香甜可口。
我望的痴了神,闵青却心生了忧虑,骨节分明的指攥着帕子擦着我额上的汗珠,“阿祯,没事吧?”
我后知后觉的恍神,摇摇头,“没事,桂花糕也没事。”
男人怔楞一瞬,微蹙的眉头还没展开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阿祯喜欢吃桂花糕吗。”
闵青生的正正好看,一笑好似三月春风吹拂,我只直点头。
闵青抚了抚我的头,声音轻轻的,柔似水,“阿祯想吃我便给阿祯做。但是现在阿祯的屁股不疼了吗?”
他不说我还没意识到,一说我顿时苦了脸。
“疼。”
闵青忧了神色,手覆在我的腰上,隔着帕子揉着摔红的地方,薄凉的温度透过帕子衣服传递到我身上,那冷冽也揉的泛了热。
“那我送阿祯回去吧,桂花糕下次吃好不好?”
我瘪着嘴点头。
闵青转了身体背对着我,脊背直挺纤细,衣服下露出的脖颈透白的反光。
“你现在这样走不了路了,我背你回去吧。”
本来就是他害的我摔下来的,此时我也没有愧疚感的甩了手两臂搭在他的肩上,将全身的重量严严实实的倾倒在他身上。
闵青长得怪高,背起我来时让我错觉自己还在树上,高的地面在我眼中都在晃。
贴着闵青的背的时候我这才发觉他不只是手冷,身上也是冷丝丝的,在这夏日里倒是让我有些留恋的蹭了蹭。男人的身体僵了僵,白嫩的脖颈透出淡粉。
闵青将我送回家之前先回家拿了药给我,他蹲下身来与我平时的抚了抚我的头。
“阿祯下次不可以爬到那么高的地方了哦。”
我嘟囔,如果不是他叫我下来我还不会摔呢。
一声怒吼,老父亲跨步从屋内走了出来,“什么!你又爬树去了?!”
吓得我急忙捂住了闵青的嘴,示意他给我打掩护。
父亲认得闵青,见着他熟络的打了个招呼,闵青见我这样笑笑,“没有,阿祯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
老父亲瞟了我一眼,瞟的我心惊肉颤不敢出声,最终他觉得闵青这么个大人不会帮我说话的信了他的话。
我为自己免了一顿皮肉之灾而松了口气。
没想到我自己说的话父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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