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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也自知说错了话,闭上嘴不说了。
车内陡然安静下来。许久,司烬长眸微阖,神情淡漠地开口: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桑棉是我继母的人,这次回来,方静宜安排她跟闵潮生见面。
盛时惊得一个急刹车,后面的车险些追尾。
和平也吃惊地回头:闵潮生?你继母这手腕,不得了。
桑棉竟然是方静宜的人,这么看来,当年分手是因为这桩事?难怪,以阿烬的性格,门第阶级年龄都不是问题,唯独一桩事情,他跟他继母水火不容,绝不可能软弱到受人所制。
和平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时之间心情复杂,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草,方静宜也太丧心病狂了。那糟老头子配得上桑棉?盛时骂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真是恶心坏了。
见两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盛时挠了挠脑袋,弱弱说道:我有说错吗?本来就配不上桑棉嘛。
和平无语,重点是桑棉和闵潮生那糟老头子的事情?重点是桑棉是方静宜的人,那当年她的出现就不是意外,这事就无法善了。
这智商,真的没救了。
所以,以后你们跟她保持距离。司烬脸色冰冷,一字一顿地交代,以她的智商,足以将你们玩的团团转,尤其盛时。
盛时傻眼,所以,司哥带桑棉回家压根就不是怜香惜玉?草了。
*
桑棉胃疼加醉酒,折腾了一夜,隐约有人在耳边低沉说着话,喂她吃药喝水,给她轻轻揉着胃,力度不轻不重,温热的大掌烫的她小肚子都暖暖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冷檀香气,冷冽的,带着木质独有的味道。
手机翁嗡嗡地震动着。昏暗的房间内,厚重的窗帘挡住所有天光,桑棉被震动声吵醒,按着生疼的脑袋,猛然惊醒过来。
纯黑的丝质薄被滑落在地,她强撑着坐起来,看着面前陌生的卧室,偌大的空间,入目黑白灰三色,没有任何其他的色彩,冰冷硬朗,莫名有些压抑。
她摸到床头边的手机,打开一看,十几个未解电话,有师兄陈升的,也有秦娇的,还有一个是陌生号码,对方发了一条短信:我是盛时,司哥要是欺负你,你就哭,他最怕女孩子哭,阅完即焚。
她低低一笑,心情莫名好转起来,是盛时啊,这些年过去,他是唯一一个对她还散发善意的人。
陈升的电话适时进来,气急败坏地叫道:桑棉,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给你打了一上午的电话你都不接?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桑棉错愕了一下,看了看手机时间,竟然12点了,这一觉加上胃疼,竟然睡到了中午。
她沙哑冷淡说道:师兄也知道我对你有意见?
电话里,陈升气得半死,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敢怼桑棉,两天前遇到的那个富家公子哥他当时就觉得眼熟,回来才想起来是当红的歌手盛时,据说一出道资源就爆表,背后有资本。
桑棉竟然认识这样牛逼的人,还是公众人物,他怎么敢怼?
桑棉,今天交流会正式开始,下午就是我们学院的演讲会,导师让你立刻马上到会场这边来,要是学院的演讲会出问题,后果自负。
陈升放下狠话,这一次演讲会的核心理论是桑棉提出的,导师主讲,她副讲,后面还有提问环节,不然轮得到她出这风头,让他像个孙子一样不停地给她打电话?
可恨他没有长桑棉那张脸。就算导师没事给她穿穿小鞋,关键时候也还需要靠她来吸引关注度,否则这一次这么多的学者专家,这么多有实力的科研项目,谁会捞一个冷僻的数学科研组。
投资大,见效慢,而且很有可能没有成效。
桑棉垂眼,冷淡说道:两点前我会到场。
她说完挂了电话,起身下床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而且是男款的衬衫,床头边放着她清洗干净的衣服,她脸色微烫,昨夜是司烬帮她换的衣服?心尖滚烫之后伴随来的是一片冰凉。
其实昨夜在车上她并非完全失去意识,她听到了他的那句话:你们都离她远点。
冰冷不带情绪,只有警告。
桑棉心尖微凉,拿着衣服转身去浴室,浴室连着衣帽间,处处都是男人生活的痕迹,剃须刀、香氛、黑色浴袍,整洁干净到近乎洁癖,衣帽间里整排都是做工考究的西装,衬衣以及手工定制的皮鞋。
衣帽间都比她住的地方大。桑棉垂眼低低一笑。
换完衣服,桑棉出了卧室才发现她所处的是独栋别墅,意式极简的风格,走廊上抽象派的油画,半人高的艺术雕塑,处处都彰显着主人不凡的品味和财力。
七年没见,她所接触的司烬每一面都是陌生的,好似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认识他。
一楼的主会客厅里,一个精明利落的中年人在低声交代着管家,看见她时,冷淡点头:桑小姐,我是司总的秘书,我姓常,司总去公司了,交代您醒了就可以自行离开,这里不好打车,如果需要用车,我可以安排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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