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13)(5 / 7)
共计十层,总建筑面积达6000多平方米,新哥特式的建筑风格与不远处的红星剧场相映成趣。市局文化馆办公室、市文联、作协、侨联、科协、贸促会以及工商联合会等社会团体,包括市戏曲协会和凤舞剧团都将在近期内落户于此」看到这儿,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生怕母亲会蹦出来语无伦次地感谢党和政府。所幸没有——不是没有蹦出来,是没有感激涕零。母亲开始谈接手莜金燕评剧学校的前前后后,谈师资方面的困难和培养青年人才的重要性。当那栋破烂不堪的三层教学楼骤现眼前时,我实在有些惊讶。就这ji巴学校竟然开口一百万。于是我一把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于是淡黄色的液体就喷薄而出。于是我盯着湿淋淋的裤子呆了好几秒。我以为啤酒已喝完,不想还没喝完。这让我愈加惊讶地仰起脸,把奇形怪状的铝罐凑到了嘴边。只有一滴。只剩一滴。待我怅然若失地丢下啤酒罐,白面书生终于跳了出来。我知道这货会跳出来,但他真的跳出来时,我还是愣了一下。这人剃着小平头,戴一副无框眼镜,额头很亮,眼镜也很亮。等他开口说话时,连嘴唇都在发亮。随着两颊法令纹的蠕动,刻板的词句在洪亮的嗓音下感人肺腑地蹦跶而出。他说自己从小就热爱评剧,说他刻苦求学的青年时代与评剧结下的种种缘分,说市场在文化发展中如何发挥作用,说改革总会触及部分人的利益但他矢志不渝。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而令人厌恶,偏偏又衍射出一种连我都无法否认的儒雅、理性,甚至悲壮。最后他说文化发展看教育,如今戏曲教育的没落直观地体现了传统文化的衰败,所以教育不能丢,他感谢凤舞剧团在评剧教育上作出的努力。我不明白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多废话,只好又拎了罐啤酒。踱回来时,正好瞥见白面书生点头致谢。镜头拉远,显出了此人的全身像——他扶扶眼镜,抿了抿刀刻似的薄嘴唇,眉头舒展开又快速凝成一方铁疙瘩。就这一刹那,我猛然发觉这货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于是我一口闷下了大半罐啤酒。于是我在打嗝的同时打了个寒战。于是我一头栽到了沙发上。然而还是没能想起来——多么遗憾。「啥时候还有?」奶奶有些失望。尽管应她的百般要求,我给换到了平海台,但非常不幸,我市电视台正热情地向广大消费者推荐一种曾令伟大的忽必烈汗夜夜笙歌的远古神秘蒙药。只瞧一眼,我就红了脸。「反正这会儿没有,」我嘴里嚼着黄瓜,快速地换台:「肯定会重播,没准儿晚上吧,谁知道」奶奶没说话,而是白了我一眼。*********毫无生机的阳光透过岁月的碎片,泼洒在严重扭曲的半圆形柱体上。天空昏黄,单调刻板的玻璃幕墙直插苍穹,明晃晃地看了让人心烦意乱,好不伤感。夏日啤酒花园离平河大堤不远。尽管老早就看到了地标建筑宏达大酒店,找到它还是费了我一番功夫。所谓啤酒花园,其实就是个大型户外烧烤摊——沿着河滩外的绿化带,一股脑拉扯了将近半里地。在落日惨红而依旧灼热的余晖下,映入我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圆桌和雨后蘑菇般的遮阳伞。一如体积上的侵略性,其视觉上的五彩缤纷也让人眼花缭乱。可惜时候尚早,稀稀落落没几个人。于是我点颗烟,绕着酒店外那尊丑陋不堪的形而上学式雕塑转了好几圈。我以为会把自己绕晕,然而并没有。所以一颗烟后,我又续上一颗,准备再转几圈。正是此时,自行车后座上多了个人,后背也挨了一拳。咚地闷响,宛若敲在砂锅锅盖上。我一回头,就看到了王伟超。这胖子嬉皮笑脸,却总能让我惊讶——因为他更胖了。印象中,自打初中毕业,此逼在纵向上几乎恒定不变,在横向上倒是屡屡突破、成绩喜人——当然,我也没见过他几次。别无选择,我只能说靠。王伟超也靠了声,捣我一肘:「夯死姚明也不遑多让啊,cao,这ji巴身板」这话显然夸张的有点过分。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呆逼,他同样说:「靠」找了个烧烤摊,要了点小菜和啤酒。一番逼逼屌屌之后,王伟超扔给我一支雪茄,说:「不知道给严总带点啥,尝尝南方烟,进口货」「滚你妈逼!」我踹了他一脚,说:「你见过手下一个人都没的总?」「现在不都这样,高材生不是经理就是老总」「靠!」我给自己点上烟。碰了一杯,王伟超说:「不带你那校花回来哥几个参谋参谋?」「谁ji巴告诉你的」我皱皱眉说:「你个逼还没哪朵花落你贼眼呢?」「屄毛都没一根!就那破厂,我估计还得甩几年老二!」王伟超笑了笑,又干掉一杯酒。「甩个毛?」呆逼说。是的,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几个逼除了谈女人,再聊聊性,好像就没啥话题了。几杯酒下肚,天空渐渐暗下来。夜色下的有个烤白薯摊吸引了我,也不是这摊位多有特色——只因为它旁边停了辆很不搭配的黑色凌志ls430。顷刻间,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钻了出来,颇为眼熟,但我死活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到烤白薯摊,自然是买烤白薯了。这货可能是没零钱,副驾驶那边的窗户就落了下来,递出一些纸币。当我看清那张脸时,不由怔了怔,一瞬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是母亲。她仍旧那么白,那么耀眼。黑框眼镜捧着烤白薯,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外皮给她递过去,母亲冲他笑了笑,不知说了句什么。王伟超瞥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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