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娇娇 第38(2 / 3)
谢原恭敬不少:“小婿也是听祖父提过,只是……”
只是,暗察司在二十多年前就废了。
靖安长公主笑了笑,继续道来——
那是一场恶战。
当时,先帝即将油尽灯枯,昔日失踪于火海的太子于民怨四起之时得万众呼应,举兵攻城,杀妖妃,斩奸佞,这才重登太子之位,这当中,暗察司功不可没。
而靖安长公主,便是当年的暗察司司主,除了收集情报,暗中集结笼络,也行刺杀掳掠之事,可惜那一战后,全军覆没。
更糟糕的是,纵然夺回原位,后续却祸患无穷。
建熙帝精元衰虚,子嗣凋零,靖安长公主则气血两亏,难以成孕。
偏偏一开始,他们谁也没在意此事。
无人知道,当靖安长公主迎来与李耀的第一个孩子,怀着满心爱意与前所未有的柔软去等待他,最后却眼睁睁看他流程一摊血水时,是何等的绝望。
事关皇嗣,甚至不能大肆宣召名医,她只能不断暗访,未免外人察觉,索性搬来北山,避开都城人眼。
谢原听得浑身紧绷,气息都屏住:“可有结果?”
靖安长公主淡淡道:“有,但也无甚大用。”
名医道,这或许不是毒,而是蛊。
蛊,又是蛊。
靖安长公主在这一刻,燃起了无边恨意。
她们的母亲是因妖妃以蛊惑陷害,阖族被灭,而今,他们又因为蛊,遭受如此痛苦!
谢原:“当年下蛊之人呢?”
“跑了。”声音很轻,细听,确认能品出几分不甘和怨恨。
战后清算时,他们才发现养在皇宫中的妖道都不见了,还卷走了不少宫中财务。
之后,建熙帝也曾派人追查,可那些害他们一生的妖道,竟像是人间蒸发。
“时间太久,本宫甚至忘了那张脸,只记得那道人,道号‘怀玄’。”
谢原:“那岁岁……”
没说完,谢原忽然脸色大变,浑身一僵。
对面,靖安长公主挽起袖子,露出的白臂上,数道疤痕交错。
那是刀口。
非礼勿视,但眼前竟像让谢原暂时忘了俗礼,脑中有些乱:“这……这是……”
“既然猜到是蛊,本宫当然也暗中寻找过擅养蛊者,可本宫体内的蛊毒一日没有来由,便无从下手,只能从症状上反推。”
“既为气血两亏,或许可从我的血下手研究,以我之血引蛊、重新种蛊作引再解之,我全都试过。不止是这里,本宫身上,还有许多类似的刀口。”
靖安长公主放下袖子:“我心中绝望,驸马日日相伴,难免忘情、纵情,谁曾想,竟就有了岁岁。”
她微微一笑,眼眶却泛红:“你可知,本宫最怨恨绝望时,甚至想过,哪怕杀人饮血,也要让岁岁活下来。”
谢原抓住重点:“可岁岁活下来了。”
靖安长公主苦笑:“是啊,活下来了,谁能想到呢。也许是因为,那时我已随蛊师试过多次解蛊方法,甚至猜想,会不会哪一次放血时,蛊已经被引出。怀着岁岁时,我只做一件事,便是拼命补身。可即便如此,生产时,我仍是九死一生。”
谢原沉默片刻,忽道:“岁岁身上,也有吗?”
靖安长公主摇头,诚实道:“本宫不知。但岁岁生下来时,一度气血两亏。”
谢原压根紧咬,已明白靖安长公主的意思。
若岁岁此刻有孕,会不会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流成一摊血水,亦或九死一生才能诞下孩儿,甚至生下来的孩子,也未必康健?
这一刻,谢原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岁安的模样。
她乖巧又委屈的说着“我没有隐疾”的样子;她看似糊弄实为鼓励五娘的样子;她的温顺懂事、可爱动人、甚至淘气活泼,都在这一刻变得那么动人,让谢原的心头都开始生疼。
为什么,为什么要是她?
凭什么是她!
谢原看向长公主:“岳母大人,希望小婿怎么做?”
靖安长公主看向谢原,平声道:“本宫始终相信,怀玄道人尚在人世,即便他不在,他的弟子,孩子,也会在。”
谢原:“岳母要找他们?”
靖安长公主:“此事本宫已有眉目,方才你在外间所见之人,便是线索来源。稍后再谈也不迟,但现在,本宫要谈谈你与岁岁。”
谢原径直起身,撩摆跪下:“小婿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岳母大人宽宏谅解。小婿与岁岁已结成夫妻,自当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小婿绝不会在事情明朗前让岁岁铤而走险。”
谢原的誓言,长公主并无太大动容,反倒提醒他:“你好像忘了,谢氏嫡支人丁凋零,你既是长房希望,自当以开枝散叶为先,你对岁岁心意坚定,那家族兴旺要置于何地?”
谢原皱了皱眉,看着长公主没有说话。
长公主这才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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