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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鸾 第2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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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羡微愣,转瞬明白过来,却也没解释:“没有就去备。”

他毕竟不是先帝那样的荒唐君主,还未大婚便有了孩子脸上也不好看。他们又是名义上的兄妹,眼下流言纷扰,也的确是不宜在这个时候有的。

薛稚已别过脸去,恰到好处地避过了他修长如玉的手。眼眸黯淡,眼皮微肿,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红,当是他走之后又哭过。

桓羡满心的柔情忽都冷下来。

“都下去。”他道。

宫人们遂都行礼退下,唯独木蓝端着粥碗立在旁边,十分无措。桓羡淡淡瞥她一眼:

“你也下去。”

木蓝不敢反抗,担忧地望了眼好似一尊神女塑像、了无生气的公主,放下粥碗红着眼离开。

殿中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他端过那碗才用了小半的粥,随意舀了勺递到唇边尝了尝温度,这才递到那始终沉默的妹妹唇畔:“怎么了?”

“哥哥来看你,你也不理。从前,栀栀不是说最喜欢哥哥的么?“

他语声温柔,似随意般将她幼时稚语闲闲道来。薛稚听在耳中,却是心如刀锯。

哥哥?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竟还在自欺欺人地维持兄妹和睦的假象吗。

又是为的什么呢?分明是他要强迫自己,却偏偏要说成是她来求他、勾引他,对她百般折辱。眼下,又做出这些温柔小意的假象,妄图欺骗她,他们还能回到过去……

她始终不理,桓羡眼中隐忍的火便如石中之火一丝一丝燃了起来,连名带姓地唤她:“薛稚。”

“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那如神女无波无澜的姝丽面上终于裂开了一丝神情,眸中已泛起晶莹水光,她扶着床靠起身欲拜:“妾见过陛下。”

“陛下?”他挑眉,并不扶她。

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鼻翼酸涩地改口:“皇兄。”

他便淡淡笑了,心下微微松了口气。放下粥碗亲又扶她起来,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她脸颊:“这才乖。”

“吃吧,今晚不弄你。”他把粥碗递给她,“吃完了,陪我看会奏折。”

弄。

彷如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心脏,她疼得身子猛烈一缩,一滴泪飞快地落在他虎口处。

她没有应,颤抖着手接过了碗,仰过头将已近变得温凉的麦粥全倒进了口中。

瓷碗落在案上,清脆的玎玲。这样的泥胎木塑,桓羡有些不悦,到底未说什么,起身拨开珠帘去到外间的书房。

玉烛殿的宫人已将方才未处理完的奏章搬了来,而她亦步亦趋地跟出来,面上淡然:“你要我看什么。”

“没礼貌。”他在书案前坐下,将方才取出的几封奏章铺开,“过来。”

她走过去,还未坐下便被他一把拉过,正跌坐在他腿上。

尤是初秋,彼此躯体紧贴,即便旁有冰釜也有些黏黏糊糊的热意。她脸上陡然升温,不情愿地别过脸:“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偏把她脸转过来,如玉手指轻点她还印着齿痕的柔唇,眼中含着风清月恬的笑意:“又忘了,叫我什么?”

“你……”视线对上,薛稚微微气窒,再一次逃避地避开他目光。

她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自欺欺人地让她唤哥哥是何用意。世上怎会有他们这样纠缠相合的兄妹?

还是说在他眼里,妹妹就是用来欺辱的?

她没有办法,公婆丈夫都在他手里捏着,只好再度开口:“皇兄有何吩咐。”

桓羡拔下她头上一根簪子,看着她松松挽起的长发如云如雾地跌落肩头,神情慵懒:“我累了,不想看折子,栀栀念给哥哥听。”

卷宗奏折都堆在书案上,她只好起身取过折子,又在想要借此坐到旁边去时,被他一把揽住了纤腰扣了回来,恰坐在他腿上,霎时娇红满面,挣扎着要挣开。

扣在腰间的手将她箍得更紧,桓羡低头在她腻白的后颈上轻轻一啄,含笑在她耳畔吹气:“再来一次就放过你,如何?”

徐徐热气吹拂至脸上,钻入耳朵里,酥痒噬心,很快便在那雪白的面颊上吹绽片片桃花。薛稚又羞又惊,本该生气,却因那“放过”二字而迟疑看向兄长。

再来一次……他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桓羡唇边仍带着恬淡的笑,眼里却冰冷无温,抱她于怀中:“逗你的。念吧。”

“栀栀这样好的身子,哥哥怎么舍得。”

薛稚一颗心重新又跌落谷底,如火遇冰,霎时便凉了下来。

她没再理会他的调笑,手脚冰凉地拿过了那置于表层的奏折。

却是一封御史台官员弹劾卫国公谢敬的奏折。言其十年前在扬州刺史任上时,搜刮乡里,鱼肉百姓,借湖州修建防海堤坝一事大肆侵吞工程钱款,致使堤坝被海水冲毁、死伤无数。

她心里陡然一沉,迅速扔下了又去翻下一封。仍旧是弹劾谢家的,言卫国公包庇纵容其家奴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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