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九、难言苦楚(2 / 2)
出身将门从小习武的崔子郢,二十多岁之后才抛弃从前的一切弃武从文重新来过,他的心中并不是没有忐忑不安。
即便是在梦中,他也依然记得自己曾经策马扬鞭鲜衣怒马的模样,醒过来要面对的现实却是单薄无力风一吹就倒的身体。
姐姐无法将心中的痛苦告诉他,他又何尝能够在姐姐面前直言自己的痛苦呢?
但是仇人已经死了,往后的路总是要走下去的。
“余沉真的死了?”骆君摇看向谢衍问道。
谢衍点点头道:“死了,午时一刻咽下的最后一口气。”谢衍没有跟她说余沉死前的模样有多惨,骆君摇也没有去问。
两人重新坐了下来,谢衍重新拿过一个就被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一口。
谢衍极少在白天喝酒,骆君摇也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慢慢喝下杯中的烈酒。
余沉的事情,并不是隻对崔家姐弟有影响,对许多曾经跟余沉并肩作战,曾经将余沉当成同袍兄弟,甚至曾经崇拜过余沉的人,都有很大的影响。
或许,今天很多人都会想要和一杯。
有人是为了庆祝,有认识为了祭奠曾经枉死的英灵。
“又下雪了。”骆君摇轻声道。
门外的院子里,细细的白雪无声地飘落下来。
一天一夜的大雪之后,整个上雍再次被裹上了厚厚的银装。
萧澄的宅邸中,萧澄剑眉微蹙亲自将一位背着药箱的大夫送出门去。
“有劳大夫走这一趟,雪天路滑,还请路上小心。”萧澄有些歉意地道。
老大夫摇摇头道:“萧大人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家分内之事,只是令堂这个病……”
萧澄道:“大夫有话请说。”
老大夫道:“令堂的病来得急,与普通风寒似乎又有些微的差别。还请萧大人仔细照看着一些,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立刻派人来寻我。”
迟疑了一下,老大夫又道:“老夫医术毕竟有限,萧大人若是有门路,不妨再请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看看,相互印证一番,也是好的。”
萧澄道:“多谢老大夫提醒,我明白了。”
老大夫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带着身后的学徒都出大门去了。
萧澄转身往会走去,走到影壁旁时脚下委顿了一下,吩咐身边的人道:“拿我的帖子,去请王太医来府上一趟。”
跟在他身后的侍从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道:“是,公子,小的这就去。”
萧澄也没有撑伞,顶着雪回到了后院。一路走过来,他头上身上都落了不少雪花。侍女连忙上前来为他掸去身上的雪。
萧老爷坐在一边,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渝。
“母亲如何了?”萧澄问道。
萧老爷道:“刚刚喝了药看起来好些了,只是这一病……”原本他们打算昨天就启程回阳信的, 不想昨天早起萧夫人就觉得有些头晕,请大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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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说是着凉了以及心情郁结,喝了药休息一番就好。谁知道今天早上起来反倒是病得更重连床头起不来了,隻好又请了今天这位颇有几分名气的大夫来看。
看着样子,只能等夫人的病好了,天气好了再出发,又要在上雍拖延好些日子了。
让萧老爷略感安慰的是,这大雪天的他们也用不着出门应酬,应当也不会有什么人上门来了。
他现在不想见京城的故人。
萧澄点了点头,“阿泓如何了?”
“还能如何?”提起这个次子萧老爷就一肚子火气,“还待在自己房间里寸步不出不言不语呢!看他这模样倒像是我们对不起他了,都是你祖母和母亲将他给惯坏了!”
萧澄摇摇头,“阿泓这性子……”他也不知道弟弟如今这模样到底是被谁惯坏了还是怎么的,但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若是就这么让父亲将他带回阳信,以后这性子只怕是会越来越左。
想了想,萧澄道:“我去看看他,跟他谈谈。”
萧老爷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你去吧。”
对这个次子,他是已经彻底失望了。若不是母亲和夫人苦苦哀求,他甚至压根不想带他回去。
萧老爷对长子一向是放心的,既然他这么说便将此事交给他了。
题外话
下午五点二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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