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2 / 3)
,由各王国教会的大主教组成枢机主教团,共同守护修沃之眼的秘密,艾泽维斯的教皇也由此诞生。但几个纪元来,这项权利其实一直把持于梵尔塞斯之手,虽然在这个纪元并没有选举教皇,但迪尔藩梵尔塞斯的势力已形同于此。
因此消息的真假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则‘谣言’中透露出的两个讯息,一是迪尔藩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二是他可能与黑巫有所牵涉。
这两个讯息无论哪一条,都会令‘有心之人’坐立不安。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先坐不住的竟然是向来被公认与梵尔塞斯利益相捆的银月会议。
八月底,枢机主教团决议在艾泽维斯的中央广场处决叁名异教徒。
有趣的是,这叁名自称已经投靠黑暗的教徒都曾是梵尔塞斯的麾下。
一时间,神殿与梵尔塞斯不睦的揣测不胫而走。
九月初的天气依旧炎热,正立于神塔之上的伊尔却身穿严实的长款军装,站在这里,正好能看到底下广场上的情形。
她俯视着广场上被绑缚着还在振声高呼黑暗万岁的异教徒。
黑暗教说探索未知必将招致毁灭,把所有拥有进取意志之民视为异端的他们究竟是人类的叛徒还是护卫,几年前的伊尔不知道答案,但现在的她却已心知肚明。
也许不论是人类还是兽人,他们从来都没有自由的意志,只是诸神操控的傀儡而已。
而她自己到底是在悖神还是在顺从神的旨意?
伊尔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必须走下去。
——她已不能回头。
不论外面局势如何变幻,回到梵尔塞斯的伊尔依旧沉浸在她的研究中,最近她已经越来越少在黑铁军团内露面。
只有偶尔回去的一次,会撞见11军的原部,其他入团的新人她已经不认识了,然而就算是遇见伯克他们,大家都已经形同陌路。
不过一年,遽变如此。
只有一个人,伊尔总是躲着、避着,似乎是怕看见那双黑夜般深沉的眼睛。
笃笃——
妮可的敲门声打断了伊尔的思绪。
她回过神,看向进门的妮可,“什么事?”
妮可递给她一封从卡斯特洛寄来的信,伊尔打开扫了一遍,眉头却是顿皱。
折起信纸,她似乎有些疲惫地捏了下眉心。
妮可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伊尔看着信纸上大臣卡丘的回复,双眸微垂。
找不到。
在卡斯特洛找不到那个扫楼人。
原来还以为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呢……伊尔向后靠着椅背,仰起头,湛蓝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就在这时,梵尔塞斯的管家忽然敲墙了她的门,让她去书房一趟。
“这个时间?”伊尔有些纳闷地看了眼钟表,却还是整理了下衣服,起身走向二楼的书房。
……
龙的寿命有多漫长,又有多脆弱,没有人比伊尔更清楚。
可当她看着书房内的那个男人时,却有种不真切的虚幻感。
迪尔藩梵尔塞斯坐在深红皮椅内,十年如一日地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古籍,他披散着一头黑发,十根手指苍白瘦削。但伊尔却看见有一种可怕的纹路在他裸露在外的苍白皮肤上隐秘地蔓延,显露出皮肤底下黑色的冰冷鳞片。
这是龙族褪化的迹象。
伊尔愕然。
半晌后,她才开口问道:“传言是真的?”
把她叫来的迪尔藩似乎才意识到她的存在,他深红的眼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半晌后。
“怎么会?”
褪化是龙族生命将至终点的征兆,等到完全无法维持人类的形态,等待它们的只有衰朽与死亡。
可是,迪尔藩不应如此。
听到她的疑问,迪尔藩合上书,答非所问,“你在害怕?”
伊尔沉默。
她知道,迪尔藩是在问她,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是否已经做好独自支撑起梵尔塞斯的准备。
而答案显而易见。
“是,我在害怕。”伊尔负手坦诚,垂着眼眸,“因为我还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
“但是……”她话锋一转,抬起眼,“我会尽力。”
就像当年梅贝特猝不及防地离开了她一样,不管是继承卡斯特洛还是接管梵尔塞斯,其实她都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指引者已死,后继者唯有向前,方得一线生机。
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已没有时间退缩。
……
迪尔藩身体情况不好的消息一经传开,贵族的暗手立即蜂拥而至,最终导致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流血事件。
就在这一年末,由王室牵头,一场自上而下的猎杀黑暗教徒的清扫行动从王城席卷而下,瞬间蔓延至艾泽维斯十叁个中心城区,甚至比邻黑暗森林的兰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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