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第5(1 / 3)
他被几个同伴簇拥着,沿着楼梯走上来,灯光先是落在他的肩膀,照亮喉结的部分,接着是鼻梁,眉眼深沉如昔。
五官出色到了惊人的地步,无论是少年时期,还是年近而立,他都是人群里的焦点。
即便温鲤早就做好了准备,再次见到他,还是觉得整颗心又酸又胀,不受控制地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每念一次,都有往事的光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新旧交叠,无数个画面里,只有陈鹤征的身影始终清晰。
温鲤看到陈鹤征的同时,似乎受到某种牵扯,陈鹤征也看见了她。
他有一双足够漂亮的眼睛,黑色的,深邃而凉薄,略过无关的路人和嘈杂,一眼便锁定她所在的位置,精准的,毫不迟疑,然后顿住。
长久的凝视好似深渊,没人能看透陈鹤征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究竟包含着哪些情绪,又是否还有感情留存。
两个人的视线直接对上,无形的勾缠与拉扯。
时间好像变得更加缓慢了。
孟荇文最先反应过来,满脸堆笑,迎上去:“幸会啊,陈先生,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
陈鹤征没理会孟荇文递到他面前的手,只是看着温鲤,神色之中逐渐多了两分微妙。
温鲤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目光下意识地朝别处扫了扫,接着,整个人都惊了——
衣服!
她当外套披着的衬衫,跟陈鹤征身上的是同一款!
oversize风格,男女同款,一样的颜色和条纹。
还有那条编织手绳,拿衣服的时候从购物袋里掉出来,她顺手就带上了。
此刻,陈鹤征腕上也有一条,一模一样。
温鲤和陈鹤征穿的都是siri代言的那个潮牌,主理人是陈鹤征的朋友,一位热爱音乐却五音不全的设计师。
每次做出新东西,都会给陈鹤征留一份——陈少个高腿长,肩宽背直,天生的衣架子,穿着新款逛一圈,就是个会走路的广告牌,不用白不用!
今天陈鹤征临时起意出来吃杭帮菜,随手从朋友送来的当季新款里抽了一套,谁知道居然就撞衫了,还撞得这么——
暧昧。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配饰,让不知情的人来看,就是一对儿如胶似漆的小情侣!
孟荇文夹在中间,先看了眼陈鹤征,又瞥向温鲤,脸上一变——这两人的关系,跟他猜测得好像不太一样啊。
一时间,无人说话,世界安静极了。
气氛也说不清是尴尬还是窘迫。
两个小孩绕着养锦鲤的小池子玩游戏,互相追着跑来跑去。
其中一个年纪小,不留神撞飞了温鲤提在手上的购物袋,里头的东西掉了一地——湿巾、手机,几颗糖,还有一张海报似的东西。
那东西半卷着,下半截舒展开,露出“鸿消鲤息”四个字,其中,“鲤”字的尺寸比另外三个字要大一些,尤为醒目。
众目睽睽。
无论是孟荇文,还是陈鹤征,都看得清清楚楚。
先有衣服和配饰,之后又掉出来这张海报……
温鲤想,毁灭吧,累了。
巧合太多,就不再是巧合,是欲盖弥彰,是掩耳盗铃。
温鲤自己都觉得这一连串的“偶然”有种虚假又做作的味道。
怎么会那么巧呢?
可偏偏,就是那么巧。
陈鹤征身后跟着一个叫卓屿的年轻男人,就是刚才嫌弃四时同春环境一般的那个,染着花里胡哨的发色,耳骨上一排碎钻耳钉。
卓屿斜倚着楼梯扶手,扫了眼地上的东西,嗤的一声笑出来,说:“道具准备得挺全,穿阿征朋友设计的衣服,拿着阿征制作的专辑海报,小姑娘,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阿征啊?打听到他的动向专门来这里等他的?别害怕,喜欢就来追嘛,我把他的微信推给你!”
卓屿和陈鹤征接触的时间不长,近几个月才熟络,自然不知道温鲤和陈鹤征之间有段故事,甚至不知道这俩人是认识的。他撞了下陈鹤征的肩膀,笑着说:“阿征,你的粉丝呢,要不要给人家签个名,或者合个影?”
跟陈鹤征一道来的那些人都在笑,有种高高在上的恶劣感。
陈鹤征却面无表情,只是盯着温鲤,半数灯光落在他身侧,显得鼻梁很挺,眼睛黑沉得厉害,透出一种带有攻击性的强烈气场。
那样的目光下,温鲤不得不避开,她弯腰去捡掉落的东西。
陈鹤征忽然向前迈了几步,卓屿一惊,正要伸手拦他,陈鹤征已经停了下来,鞋尖刚好抵住那张海报,以及一颗独立包装的柠檬糖。
温鲤余光瞄到他的动作,脊背有一瞬的僵硬,不过很快便镇定。
她将东西捡起收好,站起来看向他。
“陈鹤征,”她叫他的名字,语气很静,解释着,“衣服和手绳是我逛街时随便买的,海报是店家送的。我不知道你会来这吃饭,也不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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