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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 第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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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众星捧月般的殷勤。

宝石般剔透的颜色,陈鹤征一口喝尽,吞咽时喉结滑动得有些艰涩,像是在强行咽下一段情殇,一段无法释怀的过往。

“嘿,”卓屿翻弄着手上的打火机,笑着说,“那酒可有些年份,我从我爸的酒窖里偷出来的,你就这么一口吞了?”

旁边有人打趣:“要不,让阿征吐出来还你,你拿回去放到酒架上继续摆着?”

卓屿被恶心着了,拿起筷子往说话的人身上砸。

满桌的人都在笑,灯影璀璨,酒香醉人。

陈鹤征像是游离在那些喧嚷之外,他喝了不少酒,都是别人敬上来的,一双眸子沾了酒气,愈发黑沉。

他生了副好皮相,但是气质并不和善,一看就不好惹,这会儿摆明了心情欠佳,于是连敬酒的人都不敢再往他身边凑。

旁人不敢劝,陈鹤征主动给自己到了几杯,一一喝尽。他唇形偏薄,锋芒尽显,此刻被红酒染湿,透出一股落拓,一种少见的浓艳的萎靡。

陈鹤征够帅,帅得扎眼,这一点,见过他的人都承认。可是,皮相之外,他拥有更多更耀眼的东西,气场、背景和能力,说他得天独厚也不为过。

多少人喜欢他,费劲心机,试图接近他,唯独温鲤,只有温鲤,选择不要他。

五年前,她身边有个不人不鬼的江应霖,五年后,她身边有了周正端方的叶清时,还有那些鼓起勇气朝她要联系方式、试图接近她的路人甲。

在温鲤的世界里,陈鹤征这个人,似乎只占据了一个很小的角落,他从来不是她的唯一选择。所以,她可以轻易说分手,毫不犹豫地放弃。

她没有那么需要他,更不是非他不可。

不甘心!

陈鹤征仰头,又喝下一杯,他领口微乱,下颚和脖颈的弧线有些紧绷,那种亦痛亦苦闷的感觉,让他想砸了手上的杯子。

酒水辛辣的味道充斥呼吸,陈鹤征觉得头疼。

卓屿睨着他的神色,转了转餐桌上的玻璃台,将一份蟹酿橙推到他面前,说:“喝得太急容易上头,吃点清淡的压一压。”

完整的橙子去掉顶盖和内瓤,里头是新鲜的蟹肉。

陈鹤征扫了一眼,眸中底色冰冷,唇边却勾起一点儿笑,很浅的笑意,却莫名动人。他自言自语似的:“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种口感鲜甜的东西。”

短暂停顿之后,又补了一个字:“腻。”

卓屿对这位阴晴不定的二世祖有些忌惮,但又实在好奇,于是,拖着椅子往陈鹤征身边凑了凑。

陈鹤征并不看他,只盯着那份蟹酿橙,继续说:“包括这家餐厅,我也不喜欢。可是,在国外的那几年,我想它们想得快疯了,很想再尝一次那种甜到发腻的味道。”

的确是喝醉了,卓屿想,话都说不清楚,既然不喜欢,又怎么会想呢。

卓屿揉了揉鼻梁,大着胆子又往陈鹤征身侧靠了靠,低声问他:“刚刚跟孟荇文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啊?什么来头?我怎么没见过。”

桐桉市背景相当的二世祖就那么几个,卓屿都打过交道,这里头属陈鹤征名声最响,所以,陈鹤征一回国卓屿便找机会贴了上来。刚刚那个小姑娘却眼生,不是圈子里的人,既然不是圈子里的,陈鹤征又是怎么认识的?

酒精让思维变得迟缓,陈鹤征没理会卓屿的问话,他慢慢向后,靠着木质座椅的椅背,忽然说:“你听,有歌声。”

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卓屿都快把耳朵竖成兔子了,才勉强听到一点旋律,歌词完全听不清,不晓得到底在唱什么。

“《鸿消鲤息》——我写的,为了……”

话没说完,挨着酒柜的位置,有人一阵大笑。

卓屿没好气儿地扔过去一个空杯子:“笑你妈啊!”

话音被打断,陈鹤征没再说下去,他似乎清醒了,眼神不再空旷,找回了平日里的冷淡和傲气,起身说:“我先走了,你们慢用,所有消费我来付。”

卓屿跟着站起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说:“我送你吧。”

陈鹤征朝门外走,头都不回,只是抬手晃了晃,示意卓屿不必跟来。

喝了酒,陈鹤征不习惯和外人离得太近,通知家里的司机来接。

司机在陈家做事快二十年,知根知底,很可靠。陈鹤征在电话里说了地址,又让司机带一盒胃药过来。

酒太凉,他喝得又急,这会儿胃疼得直哆嗦,他不想被那些人看出来,才提前离场。

司机将雇主的要求逐一应下。

晚霞尚未消退,天空依然漂亮,陈鹤征站在餐厅前齐整的台阶上仰头看了一会儿。

马路上车流不息,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和样貌清秀的男生并肩走过来,在斑马线的位置停下,等待信号灯变幻颜色。

两个人应该是同班同学,身上穿着同一款校服,女生先注意到陈鹤征,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他几眼。

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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