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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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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父母的耳濡目染,周月恢复记忆的同时,也恢复了敏锐的推理能力和警觉性,每次家教课程,沉逸都像是经历了一场猫鼠游戏的头脑风暴。

听筒里传来许琛开心的笑声,“就她那成绩,你随便教教能有多大压力。”

周月的成绩确实很差,但许琛这语气没有一点嫌弃,尽是宠溺,甚至还有点骄傲。沉逸对着手机无奈道:“我的意思是,她看出来我不是真的家教了。”

“那你就当陪着她玩,教的好不好,家教费反正少不了你的。”

许琛笑着挂断电话,对面的黄阿龙怀里的女人正扭着腰码牌,被粗暴地捏了把屁股,靠着黄阿龙的肩膀娇嗔道:“还是许少爷人好,知道学习有用处,不像你,就知道欺负人。”

黄阿龙哈哈大笑,“就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学个屁。”

女人反驳:“我看你弟也是学个屁!”

许琛在会所碰见过一次黄阿龙的弟弟,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和黄阿龙相似的地方,举手投足间又局促又窝囊。黄阿龙似乎没让他知道金马会所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一来就被服务生带到黄阿龙的办公室去了。

许琛当时刚好碰见,听到黄川这个名字觉得耳熟,在脑子里想了想,反应过来他和周月的同学,经常给周月发信息。

黄阿龙想着送弟弟出国,但把弟弟的同班同学做金丝雀当作笑谈。很明显他并不在意弟弟在什么样的环境读书,送弟弟出国不过是先铺好后路。

毒贩挣再多的钱地位再高,也知道干这个被人不齿,上不了台面。不少毒枭每年都会花不少钱做慈善,在心理上觉得这样就能赎罪。

许琛先摸牌,打出一张九筒,淡淡道:“家里的那个太笨了,不请家教连大学都考不上。”

替黄阿龙摸牌的女人笑吟吟,“可以送出国呀,国外的大学花点钱就能读的。”

今天的牌搭子除了吴宗安还有个霍然,叁十多岁,皮肤黝黑,长脸浓眉,手腕上戴着串佛珠,笑起来时一双细长的叁角眼耷拉着,即使是笑着也藏不住身上那股肃杀的狠劲,“出国读大学挺好。”

许琛说:“送出国,见识多了就跑了。”

霍然是缅甸人,曾经是坤沙最大的供货商,沉远收到线人的情报,他这次来静城是因为收到了坤沙的消息。

“女人敢跑,吃点苦头就长记性了。”霍然说,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

霍然在缅北有佣兵军队。他的名声很差,军队所过之处无恶不作,外网上流传着很多他的手下虐杀普通人的录像视频。

许琛看向他,面露疑色,“怎么让她吃苦头?到最后还是我心疼。”

放任手下虐杀,身为首领的霍然自然也是嗜血成性,一条人命不算什么,但这个少年是黄阿龙的贵客,是头肥羊,有需求当然要满足。

霍然摸着牌上的字,翻过来是张东风,抬手扔出去,“送到缅北放几天,她就学会怎么伺候男人了。”

会所里有很多不服管教的女人,她们最后都是无声无息地消失,其实都是被黄阿龙卖给了霍然。暴力的行为需要发泄欲望,霍然把女人们分给手下,用来稳固人心。女人在他们眼里算不得人,是标着价格的玩意儿,奸淫或者虐杀都不过是玩乐。

跟这些变态打交道,时间久了许琛真有点厌烦了。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以后再说吧,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对她就没兴趣了。”

桌上的手机响起来,屏幕上联系人的备注是媳妇儿,一桌人的神色各异。

牌局开始前每个人的手机都被检查过,吴宗安清清嗓子,点起一支烟,霍然则眼神玩味地打量着许琛,“许少爷对女人是真上心。”

许琛笑着接通电话,神色平静,毫不避讳。

女孩软软的声音落在许琛耳里,他心里的不耐烦像是乌云被柔软的春风拂开,嘴角扬起笑弧,“宝贝儿想我了?”

叁年前坤沙绑架了随安的妻子和女儿,让他拔枪证明自己对犯罪集团的忠心。对女儿开枪时,随安故意打偏,子弹没伤到脑部的动脉神经。

生前不露脸,死后不留名。这是形容缉毒警察的一句话。事实上,缉毒警察的惨烈并不能用这短短一句话就能概括。比如最常见的一种情况:他们牺牲后,他们的家人隐姓埋名也依旧会遭到毒贩的残忍报复。

坤沙在哪里无法确定,但他藏匿于静城的概率很大。亲自动手是最彻底的复仇方式,如果让坤沙发现随安的女儿还活着,他肯定会忍不住现身。只要他的尸体没有找到,就后患无穷。

最爱的父母相杀,自己也差点死于至亲之手。许琛庆幸她足够坚强,又对她的坚强无奈。恢复记忆后,这些悲伤她都独自消化,许琛很心疼,却不能点破,耐心听她在电话里埋怨这次的月考太难,答应等会回去帮她写作业。

挂电话时,许琛脸上还的笑意还没散去。对面一双狠厉的眼睛注视着他,像深夜里埋伏猎物伺机而动的野狼,他镇定自若,“霍老板对我的女人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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