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3)
关于领证结婚,盛夏其实没什么概念。潜意识里,她希望能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所以联结的钮扣无论有多紧,她都不会抗拒。只是她没想过会这么快,毕竟学业还没结束。
过完年没几天就要开学了。一直在镇上住着,与世隔绝似的,教授打来电话问她几号到学校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快开学了。
「我大概,过完十五去学校。」
「能早点儿过来吗?」
「教授您……是有事吗?」
「马拉瑞拉这边有消息了,我想再去一趟,一些资料要整理,还要做一份报告交给日报社那边,我觉得你应该比较熟悉,想让你帮我资料。而且我叫了李亚辉的妹妹,我跟她不是很熟,不过听说你们以前是同学,所以可能交流更方便一些?」
盛夏其实有些摸不准状况,仔仔细细问了一遍,原本说的人口贩卖新路綫,是发达国家向第三国家的输入路綫,但其实主要贩卖人口是发达国家的流动人口,大部分还是第三国家流动过去的特殊职业人群,比如妓·女、乞丐、底层务工人员。这一类人缺少自我保护意识,尤其有色服务行业,出事后自己或者家人都羞于求助,导致很多无头案子,也使人口贩卖更加猖獗,以至于逐渐形成产业链。李亚辉跟踪过很多地方,最开始吸引他的是一艘叫「玛卡」的客船,这条船上死了一个水手,李亚辉路过港口的时候,水手的太太跪在灯塔下嚎哭,用英文血书: 「我丈夫是被人杀死的。」
这似乎不是一件值得去注意的事,生老病死,人生八苦,每天都在轮番轰炸这个世界,看得多了,同情心都很难捧出来。
他漠然地走过去,然后听到水手太太说了句中文,「船上都是水鬼……」
水鬼在当地文化中是类似于没有身份的人,一些乞丐或者孤儿会被私船吸纳做廉价劳力,但是数量不多,不然不容易躲避政府的审查和盘问。而且为了不被发现--这种事情被发现是要罚款的,他们会让那些人尽量不下船。这就像国内非法使用童工总是偷着藏着是一个道理。
李亚辉蹲在水手太太的身前,看了她写的控诉书,看得出来她文化程度不高,说的话颠三倒四,在这边跪了很久了也没有人理会她。大概路过的人都觉得一个粗俗妇女在无理取闹。
「你丈夫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一大早通知我去领人,尸体都臭了,说是得急病死了,怎么可能,我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捂死的。」看有人过来,水手太太很激动地直起身子,眼睛瞪得很圆,鼻孔放大,呼吸又深又快,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李亚辉好奇地问了一句,「我是说你怎么看出来是被摀死的。」
「我见过。」
「见过?」
水手太太又不说话了,身子重新软下去,半跪半趴在地上,身子抽搐着哭泣,脸涨得通红,偏过头去,面容很痛苦地扭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一瞬间李亚辉猜测了很多,他觉得很有可能水手太太亲眼看见过谁捂死过谁,这个过程可能幷不怎么合法,而且更有可能她自己也逃关係。他不是警察,也管不了太多,耸耸肩,示意自己可以不问,起身打算离开。
那个女人拽住他的裤腿,用一种殷切的眼神看着他,「你是记者吗?」
李亚辉挑眉,颇有兴趣地问她,「你怎么看出来?」
「直觉。我以前在坎博隆难民营里住过,那里每天都有很多记者。他们和你一样,好奇心旺盛。」她解释了一句,「我看见,你刚刚走过去了,又折返回来。」
李亚辉了然地点了点头,重新蹲下身,「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
「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这时候李亚辉已经有些没有兴趣了,但礼貌让他还是听完了。
很普通的一个故事而已,但这是所有的,到很久之后才能发现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点。
……
费教授,他想回到去看看。他这次作为周新社特邀记者跟着两名编内记者去跟踪报导,他身体依旧时好时不好,不过年纪虽然大了,身体也不太吃得消,但是野心还是很足。
盛夏回他,「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那就辛苦你了。」
盛夏跟沈纪年提了这事,他说好,然后开始着手订票。
又问她,「户口本在没在手上?」
她点了点头,姥姥死后,她户口就单独迁出来了。当初进大学要迁集体户口,她嫌麻烦就没办,所以户口一直没动。
沈纪年点了点头,「明天我们去一趟民政局。」
盛夏「啊?」了声,又「哦」了句,「好啊!」
之前沈纪年跟沈姨提过,沈姨还过来问盛夏,问她是怎么想的,盛夏其实没怎么想,是早是晚,都是他,所以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打电话的时候,也跟童言提过,她也问她怎么想,她说:「我听他的。」童言駡她,「出息!」又说:「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女孩子嘛,适当作一作,矜持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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