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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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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了我可能付不起工钱。对了,还有我太太,我要补一个婚礼给她,她跟我的时候,内乱正盛,我们甚至都没见过几次面。」

盛夏喜欢记录这些细微的东西,她拍了很多这样的照片。

她想有一天把这些和更多人分享。

她一直想去难民营看一看那边的临时医疗点是什么状况,但是陈蔚然态度很坚决地告诉她不能过去。

难民的情绪很不稳定,攻击性很强,昨天一个医生被患者袭击了,今天武装部队还增派了人手去那边管控。

盛夏只好待在医院里。

坎博隆首都只有这一家医院,当地医疗水平很差。

唯一比较值得说的一点是,坎博隆这个国家是全面医疗免费的,所有的疾病和伤残,国家报销医疗费用。

但这么优渥的条件,完全遮挡不住医疗资源严重匮乏的事实,即便许多国家都表示了支持,但是依旧是存在很大的缺口。毕竟救援这种事,救急救不了穷。

费教授和其他人会去中心区做采访和报导,最近在港口那边一带活动。

他们怀疑反政府武装已经渗透到港口了,那边很有可能存在着一些不明交易。

盛夏没有被允许一同过去,但是他们回来的时候,会给她看照片,讨论的时候也不会避开她。

她睡在大本营附近的临时草房里,下雨天屋里会漏水,有时候她就盘腿坐在床上写东西,雨水顺着天花板往下渗,她拿脸盆或者桶接着,彻底都是「啪嗒啪嗒」的响声。

睡觉前她会和沈纪年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

沈纪年会跟她讲一些生活上的事,告诉她国内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4月17日,坎博隆整个通讯系统遭到攻击,盛夏彻底断了和沈纪年的联繫。她心急如焚,担心沈纪年多想,蹲在门口哭,很多情绪夹杂在一起,那种崩溃难过的情绪像是洩闸的洪水。

金卡巡逻的时候看见她,过来哄她。

她哽咽着说:「我联繫不上我丈夫了,他会担心的,会多想,我很怕他伤心难过。」有时候可能有什么情况,她都会提前告诉他,但这次毫无预兆的,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他在国内看不看得到。

金卡哈哈大笑,说:「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我以为,你是那种很厉害的女人,敢来这边的,都是很厉害的人。」

盛夏抹着眼泪,「我们中国有个词叫做'软肋',就是弱点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软肋,而我的软肋是我丈夫。」

金卡说:「真看不出来,你已经结婚了。你看起来还很小。」

盛夏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忽然之间很想念沈纪年,想扑进他怀里让他抱一抱自己,就抱一下也好,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他的温度了。

金卡拍了拍盛夏的肩膀,「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发送邮件,不过需要在我的监督和陪同下,而且你发的邮件需要我过目和审查,必须用英文,不能用中文,因为我们都不懂中文,你觉得怎样?」

盛夏狠狠点头,「好。」

点击发送邮件的那一刻,盛夏几乎手都是颤抖的,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他工作要用邮箱,经常会打开看,但是陌生邮件,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得到。

盛夏说--

阿年,我是盛夏。我很好,坎博隆通讯系统被炸毁了,短时间抢修不回来,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没法联繫你,但你相信,我会好好保护我自己,你在等我,我不敢不回去。如果有条件,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告知你我的近况,如果没有办法,我会每天在心里默默想你一百遍,我爱你。

反反復復修改很多次,觉得很矫情,但还是厚着脸皮发给他了,异国他乡,再粘稠的话好像都不能表达她的想法。

他扯着金卡的胳膊交代,「如果他有回信,你一定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只是说话的功夫,就有了回信,可能是看她用英文,他也用英文回的她。

我知道了,注意安全。

我也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

盛夏几乎抱着电脑在哭,跟个幼稚园儿童被抢了玩具似的,哭得天崩地裂,委屈无比。

金卡还以为她丈夫要跟她离婚,吓得赶紧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都石化了。

后来金卡嘲笑她,「你让我对你有了新的看法。真想认识认识你丈夫,他一定很优秀,能让你这么迷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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