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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儿(种田) 第3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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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严严实实,遮住了脚。喜被被面上用彩线绣着大朵大朵的富贵牡丹花, 正当盛开,艳丽无比。床前地板上则静静地搁着一双崭新的黑缎花靴,鞋面上绣着鸳鸯戏水,绣工精湛, 鸳鸯栩栩如生。

芦花转动红盖头下面的脑袋, 又扫视了眼屋内。

屋子里再没其他人。

她身后是四扇并排的轩窗, 窗前立着一张长条案桌, 桌上铺着红色锦缎,上面铺满了各色干果,红枣、莲子、花生等。桌边靠窗立着两盏高高的烛台,上正燃着一对拇指粗细的红烛。案桌前搁着两把木椅,窗前左右两边墙上则各自高挑着一盏双喜字的红色宫灯。

她身旁是一张圆桌,同样满铺着红色锦缎。桌上有一壶酒并两个白瓷杯子,一根裹了红纸的杆秤,以及还有一盘红色糕点,堆了两层高。

看见糕点芦花顿时喜出望外,她定睛瞧了下,又使劲儿嗅了嗅,好像是红豆糕。闻着了味儿,她肚子就控制不住一咕噜又开始叫唤。

桌旁四张圆杌,都一径铺了红缎子。

红烛轻轻摇晃,在素色绢纸糊就的轩窗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屋子不算太大,一张床,一张案桌,一张圆桌并几个圆凳子。

入眼都是红色,满目的红,红帐子,红被子,红烛红灯笼……芦花看得有些眼晕。

肚子再度发出了一连串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芦花将盖头撩开了些,再次看了眼桌子。

白玉盘里那叠红豆糕馋得她直咽口水。

芦花转动目光,微微起身,抻长脖子瞧了眼对面床上。

那人还是面朝上没半点儿动静。

也许是睡着了,也许……嗯,去见上帝了。

她于是坐定,然后大胆伸手,动作迅速地将那一盘子红豆糕全抓在手板心里,再闪电般快速收回来搁在桌下遮遮掩掩。然后低着头,小块小块地把糕点掰开来塞进嘴巴里,就在红盖头下面轻轻咀嚼起来。

新娘子的一举一动都被郁齐书看在眼里。

自房门被推开,他就将所有的动静听在耳中。张妈同几个婆子出去后,他微微调转视线,瞥了眼坐在他身旁床沿边的他的新娘子。

绝食三天了, 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饿。白天他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可能是回光返照,他想, 晚上竟然特别的精神。

但也有可能这是他的新婚洞房夜, 短暂的一生就这么一次, 潜意识里还是不想错过了。

他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偷觑她。

她背影纤弱, 双肩瘦削,脊背拘谨地挺得笔直---郁齐书注意到她似乎有些不安,因为她双手长久保持着交握的姿势搁在膝盖上, 左手大拇指总不时去掐一下蜷握的右手虎口。离得近, 他已瞧到了虎口处的几道浅浅的指甲印子。

这是自己在给自己壮胆么?她害怕?

曾几何时,他是走哪儿都会有恋慕的目光黏在身上的状元郎、年轻有为的翰林院修撰, 如今姑娘却害怕离他这么近。

郁齐书嘴角微微牵扯, 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新娘穿了一身水蓝色的布衣,上身短打,下身裤子。衣裳是交领的, 自领口往右下胁都有盘扣扣住, 将她玲珑的腰身曲线很好地彰显了出来。衣服袖口和领口都镶了一条白边,白边上面绣了几朵桃红色的小花-—这是庄户人家女子的日常穿着,为的是方便劳作。

衣裳干净整洁, 但明显看着是半旧的,比他家里丫头穿的都不如。

她没穿嫁衣,着短打裤子就直接嫁过来了,还不是红衣服, 不过一套干净衣裳替代, 可见她娘家的家境不怎么样, 喜服都置办不起。

不知道母亲从哪里找来的农家女。

他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

母亲非要为他娶妻冲喜, 母亲疼他,自是想找好人家的清白女儿嫁过来。可是,家世好的女子,父母定然不愿意女儿年纪轻轻嫁过来就守寡,而且冲喜也不好听,晦气---这事儿定然让母亲难办了,最后找了个贫家女,定然是无奈之举。

郁齐书心中满是怜悯和愧疚,但是他已无能为力。

将死之人,哪里还有精力管顾其他人?

已经向母亲争取过了,但没能改变什么。

事已至此,很抱歉,不知名的姑娘。

内心正自对陌生姑娘感到无比歉疚之时,郁齐书眉头微动。

他无意间扫到他的新娘子的屁股在几不可察地往床沿外边挪,一点点一直挪。

郁齐书微讶,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你再挪就掉地上去了,青砖地板,又冷又硬,看你身上也没几两肉,摔疼了怎么办?

郁齐书刚想开口提醒她不要再动了,就见他的新娘子突然一蹦而起,猫尾巴被踩到了似的,闪电般蹦到了对面桌旁凳子上,然后面朝着他的床,重新僵坐着一动不动。

他愕然地微微张了张嘴。

须臾,他就由一先的吃惊,到疑惑,到明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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