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3 / 3)
沈峤一眼,后者因为目不能视,表情显得有点空茫无辜。
晏无师问:「你自己可有感觉不适?」
沈峤想了想:「每到午夜时分,身体便时冷时热,胸口闷痛,有时会痛至难以行走的地步。」
玉生烟补充:「弟子找大夫看过,大夫说可能是师弟受了重伤的缘故,须得慢慢恢復才行。」
这声师弟倒是叫得无比顺口,晏无师微哂,对沈峤道:「你的武功并未完全废掉,我发现你体内尚有一缕真气,若强似弱,假以时日,未必没有恢復的可能,不过我浣月宗不养废物,我有一桩差事要让你师兄去做,你就跟着去打打下手罢。」
沈峤:「是。」
他没有问是什么差事,就像先前对玉生烟那样,别人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其余时间都坐在那裏,安安静静,没有多余的举动。
然而晏无师并没有因为沈峤现在虎落平阳就心生怜意,对方的弱势只会让他萌生更浓郁的恶意,越发想要将这一片纯白彻底染黑糟蹋。
「那你先回去歇息罢。」他淡淡道。
沈峤听话地起身行礼告辞,又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离去。
晏无师将视线从对方的背影收回来,对玉生烟道:「你先不必急着去半步峰了,直接去齐国一趟,将谏议大夫严之问满门杀了。」
「是。」玉生烟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此人得罪了师尊?」
晏无师:「他是合欢宗门人,也是合欢宗在齐国的眼线之一。」
玉生烟闻言也兴奋起来:「是,合欢宗嚣张已久,元秀秀趁您闭关之时,多次找浣月宗的麻烦,若不还以颜色,岂非显得我浣月宗太无用了?弟子不日便出发!」
顿了顿,他笑容稍敛,疑惑道:「师尊要让我带上沈峤?他武功全失,只怕半点忙也帮不上。」
晏无师似笑非笑:「你既叫了他这声师弟,总该带他去见见世面,武功还未恢復,杀人总还是可以的。」
玉生烟听明白了,师父这是将沈峤当作一张白纸,想将他彻底染黑了,有朝一日就算沈峤真正清醒过来或者恢復记忆,做过的事情早已不可挽回,到时候便是他再想回归正道也不可能了。
与他们一样有何不好?行事不择手段,随心所欲,不被世俗规矩捆绑,玉生烟更相信人性本恶,每个人心底都有阴暗面,只看有没有机会激发出来罢了,那些所谓道门佛门儒门,满口仁义道德,慈悲为怀,说到底也不过是借着大义名分掩盖自己的私欲罢了,更不必说天下逐鹿,胜者为王,哪个国家的统治者不是双手沾满血腥,谁又比谁清白多少?
「是,弟子一定会好好教导师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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