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15(2 / 3)
老太太则打圆场,道:“你这孩子,你母亲也是一番好意。”又对裴秉元道,“世珍说得在理,你在书院里,该好好物色物色。”
裴少淮见母亲受了如此委屈,心中甚是不快,觉得兰姐儿不识好人心,无怪一意孤行落得那样的下场。又想,她这样的脾气,若是不吃教训,不撞得头破血流,恐怕难以回头。
他内心是极矛盾的。
唯有一点,他不想让全府的人,要为兰姐儿的错买单,这是不变的。
裴少淮身为男丁,不好下场说些甚么,只好朝身旁的姐姐使了个眼神。
姐弟心有灵犀,英姐儿当即意会,替母亲说道:“二姐倒也不必如此敏感,横竖这家里不止二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许是娘亲替我和竹姐姐谋长远呢?”
一句话噎住了兰姐儿的嘴,气得她独自回了自己的阁院。
原本和和气气的氛围,也被她闹得冷了场。
……
……
残雪消去春风细软,潇潇细雨天微寒,冬梅已尽,到了柳枝渐绿的时节。
又是一年春日。
淮哥儿、津哥儿都已年满七岁。
这日,开堂之前,兄弟二人翻看唐诗解闷,看到“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3]”一句,都很是喜欢,又想起明日是十五休沐,便商量着,明日要一同出去踏春看景。
“光是看景许是不够的,那香酥丸子和小香鱼,要多带一些,还不能叫母亲知道了。”淮哥儿提议道。
“四姐姐熬的甜茶也要带上一壶。”津哥儿补充。
“再叫长舟从庄子要些落花生,盐水一煮,带上两包。”淮哥儿又道。
“那我让小娘再做些点心。”津哥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又道,“这些应当够了罢?”
淮哥儿点点头,道:“只需不叫三姐四姐知晓,光我们兄弟二人,是够了。”
津哥儿顿时泄气垂首,道:“岂能绕得过她们两个,咱们还是多带一些罢,别叫我们没吃上,倒让她们吃饱喝足了。”
“是矣是矣。”
兄弟商量着商量着,开堂的时辰便到了,等了半刻钟,仍不见曹夫子的身影。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曹夫子是个守时的人。
淮哥儿问道:“曹夫子昨日有说今日休堂吗?我记着,好似没有。”
“并无。”津哥儿记忆力好,断不会记错,又道,“曹夫子不会记错了,假以为是今日休沐罢?”
“不知道,咱们继续读诗卷,再等等罢。”
又过了一刻钟,淮津兄弟二人没能等来曹夫子,却等来一脸愁容的祖父。
裴少淮不知何事,遂问:“祖父,曹夫子呢?”
“方才与我请辞了,唉——”裴老爷子长叹一声,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道,“曹夫子说,以他的本事,教不了你们兄弟二人,让我另请高明。”
那曹夫子本是科考当官无望,为了养家糊口,碎银几两,才勉强肯替富贵人家开蒙学童,这么多年来,早将那套“包本法”运用得娴熟,信手拈来。
谁知,这“包本法”用在淮津两兄弟身上,并不奏效。以往,曹夫子磨磨蹭蹭半年才能教完的书卷,淮津两兄弟月余便学完了,曹夫子只好不断往前赶进度。
这种感觉,就好似——他一个当夫子的,反倒被两个小学童赶着往前走一般。
自然不好受。
横竖只是为了讨生活才干这活计,教谁不是教?倒不如另寻个人家,教几个资质普通的学生,按部就班上课,图个心宽。
故此,曹夫子选择向裴老爷子请辞。
这事被教书法的葛夫子知晓了,不屑笑笑,揶揄道:“原是个图轻松的。”各干各的,倒也不相妨。
曹夫子走后,伯爵府短时日内,尚未找到合适的人选,淮津两兄弟只好先自行背书,背完了《论语》,开始背《孟子》。
……
再说徐家那边,莲姐儿知道了妹妹回怼主母的事,又气又懊恼。
她如今在徐家过得很好,夫君考得了功名,婆母对她和善,言归小子又机灵活泼。莲姐儿是发自内心感激林氏的。
她带着儿子,抽空回了一趟娘家,与林氏叙话,说兰姐儿自幼就不懂事,骄纵惯了,希望林氏不要与兰姐儿计较。
“她也没甚么错,本就是我考虑得不周到,说出的话,叫她误会了。”林氏表现得并不介意,但又露出为难面色,细叹一声,道,“不过,兰姐儿结亲之事,往后我是不好再插手甚么了。”
儿女婚事,本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氏说这话,已然表明了她的态度——兰姐儿的婚嫁,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这么多年来,林氏从未短过兰姐儿甚么,却换不得半点回馈,终究是让她寒了心。
林氏握着莲姐儿的手道:“莲儿,这么多年了,你是知晓我为人的,我绝无半点急着将她嫁出去的意思。兰姐儿的婚事,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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