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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7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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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伯爵府与郡王府结怨已久,燕承诏身为郡王府庶次子,竹姐儿一事他也曾插足其中,其身份委实令得裴家人不喜。

这本是治理镇海卫的绝佳机会,偏偏碰上了燕承诏是总兵,裴秉元不知燕承诏是何态度,他亦不知晓应以何态度去面对燕承诏,故面色凝重,心中有所不决。

晚膳时候自然也是恹恹无食欲。

林氏和裴少淮知晓此事以后,亦陷入了沉思。

裴少淮言道:“既是一家人,父亲还需先考虑三姐的感受,若是因此事生了嫌隙,往后恐怕不好弥补……不若快马去信问一问三姐的意思罢。”

继续道:“一来,我等皆不知晓燕承诏是甚么性子,唯有少津、三姐与之有所接触,识得他几分秉性,此人是否可信,该如何合作,也该听听他们的意见。二来,三姐心思通透,胸怀不输男儿,父亲只需简要透露几句,她便能明白太仓州的处境和父亲的难处,想必会理解的。”

作者有话要说:

[1]铁力木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大家不要动别的心思哈

[2]水密隔舱出现于宋朝,这项技术在大明时还是很先进的,且大明航海术居于世界前列

赶在燕承诏抵临太仓州前,竹姐儿来信了,信中并无半分怨气,反倒劝父亲以公事、民生为重,她写道——

“……此人孤高自许,气傲心高,却也还算说话算数,做事干净利索,不左右顾盼推搡,想来办公事时有几分本事在,是个合作的人选……”

“……女儿闻父亲只言片语,尤知彼时太仓州亟待整治,既是朝廷派重兵南下巡捕,此等良机岂可错过?国事、民事、家事、私事有分,父亲莫要因女儿私事而失了民事国事,自可放手去做……”

有了竹姐儿的回信,裴秉元心安,有了打算。

夜里,林氏伺候裴秉元宽衣,夫妻二人闲叙,林氏言道:“我是个小妇人,心里最是计较家里头的斤斤两两,也计较自己的喜好,此事换作是我,我可比不得三丫头这样识大体,不带一丝怨气……”说到竹姐儿把官庄、园子治理得井井有条,林氏又继续夸奖道,“这一套本事可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既要想先一步,又要出手果决,拿得住人。”

夸着夸着,林氏渐渐默声,随后轻叹了一声。

“夫人缘何叹气?”

林氏应道:“没进宫前,她跟在我身后学本事,生性要强却仍有几分天真在。如今出宫了,从她的信来看,心思缜密,做事周到,一身的本领,可见其在宫中吃了许多苦头,受了许多磨难……这世道里,哪有不吃苦就能学到的本事呀?本事愈大,曾吃过的苦头愈多。”

裴秉元陷入深思——他如今治水务农略有心得,不就是在玉冲县吃苦学来的吗?

他这些年性子改了不少,但在照看儿女这一块,远未能做到入细入微。

裴秉元喃喃道:“相较于姐姐妹妹们,竹丫头确实辛苦许多……我这个当父亲的,该好好弥补她。”

又问:“夫人可有甚么好主意?”

林氏想想,应道:“我倒没甚么大主意,只想着如今伯爵府产业多了,也不差那百十亩地几个铺子,除了贵人们赏的,把竹丫头的嫁妆置办得跟其他三个一样的,便就好了。”

裴秉元点头,道:“竹儿的婚事,京都可有音信?”

“沈姨娘说有个杨府不错,杨夫人已经投了三次拜帖了。”

“大理寺少卿杨大人家?”京官不少,可说得上是杨府,又有适婚儿孙的却不多。

“正是。”

……

几日后,数十艘硬帆乌尾大船扬帆抵达江南海岸,后头又紧跟着数不尽的中小船只,泱泱一片,宛若畅游于沧海之上的飞鱼,结群而来。

最大那只宝船上雕刻虎首,一个身着过肩麒麟纹锦衣,佩戴细长绣春刀的男子站于船头,海风急急,将其玄色披风拂起向后而扬。

此人不是燕承诏又能是谁?

海风咸涩,燕承诏时而闭目御风,若有所思。

都说江南沿海一带倭寇海上横行,官船商船每每出海皆心惊胆战,唯恐遭倭寇围堵抢夺。又有乱民结营为寇,占岛称王,屡屡御船登岸抢杀掳掠,百姓深受其害。

然则他所见却与传闻大相径庭。

自船队从济州码头出发,一路向南,海上航行数月,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只不过剿灭的都是些小贼窝,几乎用不了四分之一的战船、兵力,便可轻松攻破,几乎没有激战鏖战。

缘何海上如此平静?

若真如此平静,圣上又何须大动阵仗,任命浩浩荡荡数百船南巡?

大船缓缓靠近码头长堤,略一顿后,稳稳靠在岸边,长桥搭起,苏州府、松江府辖内各州县、各卫所的文武官员,应来尽来,恭候巡海总兵。

巡捕倭寇贼寇乃是兵家之事,恭迎接待朝廷钦派总兵,自然是由都司卫所主要负责。

镇海卫指挥使——蔺大人,他早早备好了补给粮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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