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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10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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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量一量身段,见丈夫愣愣未动,杨时月道:“穿着外袍丈量不准,官人快将外袍脱下来。”

又见针线箩下压着一套初见轮廓的青蓝缎衣袍,许多纹路都已绣好,只差裁剪调整长短大小,仔细缝好。可以猜到,没成婚前,杨时月就开始做这一身衣裳了。

不管是料子款式,还是刺绣暗纹,都花了心思。

裴少淮问道:“夫人怎就急着开始缝制衣服了?”这才成婚第一日。

“过两日就要回门了。”杨时月说道。

针线女红对女子有别样意义,一针一线皆是情,从回门开始,裴少淮就要穿妻子为他缝制的第一套衣服了。

裴少淮解下外袍,只穿着薄薄的白衬,端端站在杨时月跟前,任由其指尖扯着长绳,滑过肩又滑过腰,劝道:“昨夜睡迟,想必夫人今日也累了,不若先缓缓,先睡一觉醒来再做也不迟。”

杨时月摇摇头,一边在绳上做下记号,一边应道:“明日做好后,你穿上试试,兴许还有要改动的地方。”

而后开始裁剪、缝线。

细针上下穿动,针脚又实又密。

裴少淮取来早上未读完的半卷书,隔着榻上小木案,也坐了下来,翻书声不时作响。

“官人也不是倦了吗?”

“夫人不睡,岂有我独睡的道理?”

手上的针停了停,杨时月道:“正巧我也倦了。”

两人宽衣睡下,一觉睡到了申时才起来。

……

……

到了回门这一日,裴少淮换上了杨时月为他做的这身蓝缎圆领袍,十分合身。

妆镜前,杨时月已经梳好发髻,嬷嬷从箱笼里取来两个小盒,打开摆在梳妆案上,道:“少夫人看看今日戴哪几样好。”

都是她往日里极喜欢的首饰,与她梳的发髻也很相衬。

杨时月选了选,刚拿出一支珠钗,又收回了手,言道:“把老祖宗和婆婆给的首饰取来罢,从那里头选。”

“是奴婢疏忽了。”嬷嬷连连道,“我这就去取来。”

另一头,林氏和少淮已经准备好回门的礼件,一辆双驾马车已经停在大门外。

小两口一同回了杨家。

正大堂里,裴少淮与老丈人饮茶相谈,而杨时月被杨夫人带走了,回到后院里不知说些什么悄悄话。

“这几个月,在翰林院中,一切可都适应得过来?”杨大人问道。

“都好。”裴少淮应道,仔细说了在翰林院中都做些什么事,而没有说院中河西一派带头勾心斗角的糟心事。

可裴少淮不说,不代表老岳丈想不明白,当杨大人听闻裴少淮已经参与到修编实录,也已经入宫当值掌记过了,他点点头,眼神中露出些赞许之色,言道:“很好,入院尚未满半年,便能有如此进展,很不容易。”

他也是从翰林院里走过来的。

杨大人又问:“贤婿打算何时入六科开始观政?”裴少淮还有一个工科给事中的职务,届时入职,恐怕同初入翰林一样,又是一番尔虞我诈、暗潮汹涌。

裴少淮早做过打算,应道:“岁末实录便能修编完,小婿打算岁末时候入六科观政。”老岳丈专门问这个,必定是有所指点,裴少淮又道,“请岳父指点迷津。”

给事中闻风上奏,直接谏言朝堂用人、各桩大事,要适应这个位置,官尽其能,必定比翰林院修撰难上许多。

虽都是写文章,但编撰写的是史书实录,而给事中写的是谏言,是直接承到天子案前的。

杨大人官在大理寺,也是监察中的一环,当官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见解,他说道:“言多不贵,身居给事中,尤是如此。”

只短短四个字,裴少淮很快领会到其中的深意。

又闻杨大人继续解释道:“给事中的谏言贵于求真、精辟,最好能点出事情的根本,让圣上读后觉得有所取。若是学了那些不长进的,跟了派系,进什么言、上什么书,不过是为了争一派的利益,便失了根本。又若是随波逐流,他人参本你亦跟在后面参本,则成了替人添数的……贤婿要谨记,在朝中能有一笔可以书言,十分不易,切莫让手中的笔,替他人做文章。”

顿了顿,又道:“入官后,时时处处皆会有人向你示好,贤婿当记得,你不过是一个初入官场的小官员,朝中能人异士何其之多,你纵有泼天的才华也尚年纪轻轻,何值得他们示好?……唯看上你手中那支笔而已。当你递上去的折子,已然没有可取之处,这支笔你便握不住了,那些示好亦烟消云散。”

岳父大人的一番话,可以看出杨家的清正门风,又能看出杨大人对女婿的良苦用心。

杨大人帮裴少淮点明了给事中官小权大的关键之处——这份信任是天子给的。

裴少淮应道:“小婿谨记岳父教诲,一定谨慎上谏,笔下只写真切之言。”

“贤婿的第一次上谏最是重要,岁末入官后,多观多看,再作细说。”第一次上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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