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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12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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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终究是皇帝略高一筹,险胜了裴少淮,他呼道:“过瘾!”

“朕看出来了,裴爱卿似乎不善下棋?”皇帝问道。

这倒也正常,不是每个读书人都钻研棋道的。

皇帝的话让裴少淮不知如何应答,他若说是,岂不是暗指皇帝也不善下棋。

皇帝从裴少淮的神情得到了答案,高兴说道:“不善下棋好呀,朕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下棋,往后要多多陪朕下棋。”皇帝找几位阁老下,总有些被让着的感觉。

裴少淮哭笑不得,道:“微臣遵旨。”

他想到御书房里那么多大官在奋笔疾书,而皇帝却在这里下棋,愈发觉得皇帝深得不可琢磨。

在他之上。

又下几局以后,萧内官过来道:“陛下,该用午膳了,可传膳?”

皇帝问裴少淮:“裴爱卿平日喜欢吃什么菜?”

裴少淮第二次受宠若惊。

陪完下棋又陪用膳。

萧内官帮着说道:“陛下,御膳房做了几道新菜式,不若今日尝尝新鲜?”

“可。”

正好解了裴少淮的为难,裴少淮望向萧内官,示以谢意。

御书房里的官员,忙碌得来不及吃几口点心。

午膳后,皇帝估摸着时辰,喃喃言道:“也该算得差不多了。”

该进去看看结果了。

君臣二人从后院回到御书房内,裴少淮紧步跟在皇帝后面,几盘棋一顿饭的时光,让他对皇帝又多了几分认识。

御书房里,众大臣们听闻内官唱报的声音,纷纷停笔,恭迎皇帝。

裴少淮很识趣,一进御书房就缓步挪到原先站的位置上,悄悄无声,不引老臣子们的注意。这些大臣们翻算账目,算了一上晌,正是腰酸背痛、脑袋发昏,若是见到裴少淮优哉游哉地走进来,不知道会拉多少仇恨。

一张张书案上,有的账本翻得凌乱,有的井然有序,能看出大臣们的几分性子。

皇帝坐回龙椅上,环扫了一眼,问道:“都算得如何了?”

场下默声,都低着头。

还像之前那样,皇帝开始一个个点,道:“工部,这十年间宝船厂送出去了几条船?”

又是工部周尚书“打头阵”。

算得的数目,连他都讪讪不好意思开口,低着头答道:“回陛下,共送出千料大船七艘,五百料、七百料等中船十三艘。”

皇帝其实早就知晓数目,再次听见时,犹忍不住憋屈生气,一拍桌案,怒道:“应天府宝船厂从各处漕运木料,兴师动众,一年所造千料大船不过艘,十年间竟送出去了七艘。”

兵部曾数次苦诉海卫缺战船,而朝廷竟往外赐船,何等讽刺。这样个送法,造再多大船也不够用。

皇帝压压火气,又问:“江南织造绸缎几许,赐出去的又占几成?”

周尚书应道:“江南各司府每岁织造丝布三万五千余匹,去岁赏赐四夷使臣丝布一万八千余匹。”

竟超出了半数。

众大臣终于明白皇帝今日为何大动肝火了。平日里总觉得大庆沃壤千里、富庶物阜,给前来朝拜的番国赏些丝绸、银两不足为道,可仔细一算,半数的丝绸都赏了出去,留予大庆自用的竟只有一万七千余匹。

皇帝质问众人道:“如此大的数目,缘何平日从来无人提起?反是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满朝弹劾。”大臣们都把心思放在党争上了。

臣子们愧不敢言。

皇帝继续点名:“吏部,《宋史》第三卷‘海商篇’,读出来。”

轮到裴珏,他翻开史书,照着念道:“……绍兴二十五年,泉州港市舶司商船税例增至百万缗……”

一缗为一贯钱,约为一两银。

宋时还不止泉州这么一个商港。

念完后,皇帝发问:“去岁泉州市舶司纳得船税折合银子共有多少?”

大庆官商多由泉州市舶司申报出海,占到所有出海官船的七成,然裴珏给出的数字却是:“回陛下,不足三十万两。”

宋时就已经超百万缗,大庆再统江山后,船税所得不增反降,由一百万贯降到了不足三十万贯。这么一对比,足够振聋发聩。

皇帝想起裴少淮所言——张尚书家的老管事垄断了采办,自定货价,掩人耳目,中饱私囊。这些一家独大的官商,不正如那贼精的老管事一样吗?也不知道是真的收不上船税,还是船税流进他人口袋。

“是什么缘由造成如此大的差距?”皇帝问道。

市舶司虽是吏部监设,却由福建布政司直接辖管,吏部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过。裴珏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岂会猜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他应道:“微臣回去立马选派贤能前往泉州市舶司巡察,再给陛下答复。”

“户部,你觉得呢?”皇帝又问。

户部尚书应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譬如“官船出海以广交结好为先,行商为次”、“官船出海短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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