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 / 2)
林炎摊手:“我有什么法子好想,你没发现这木门被人动过手脚,里面加了钢板么。”
他掰掉一截被黎白沿踢碎的木头门板,里头在火光的映衬下反射出金属光泽。
林炎:“人家下了好大一盘棋,千方百计把咱仨弄到这里头来放把火,怎么可能还给留活路。”
他看一眼手机,果然信号归零了。
霍纸挤到上头摸摸门板,钢板并不太厚,否则他们开门时就会有所察觉,可即便如此也不是短时间能弄得开的,业火烧不得此等凡物,天雷也劈不碎导电的钢板。
看来谋划此事之人对他们几个的本事了然于胸,势必要一举致他们于死地。
霍纸牙关咬得咯咯响,他是三个人里最不怕烧的,只要灵树尚在,烧毁他这副皮囊又有何妨。可他不能眼见林炎和黎白沿被烧死,修行之人能闭气却不能断气,被困久了依旧难逃一死。而这扇门才被校方正儿八经换了大锁,此后许多年怕是也不会有人打开,他出不去也就等同于被烧死了。
盛怒之下,霍纸整个人反倒清冷起来,话语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你们往后退一点。”
黎白沿哆嗦一下,讷讷朝楼梯退了两步。
林炎却是挡在门前没动:“你想做什么?”
霍纸挥手欲推开他,冷冷道:“出去。”
林炎死死握住霍纸挥过来的手,谈笑的轻佻荡然无存:“你要怎么出去?”
霍纸推不开林炎便用肩头去撞:“与你无关。”
林炎冷下来的眼里泛起血丝:“你要点灵树根基,燃真火对不对?”
霍纸瞥开眼,没有否认。
黎白沿倒抽冷气,真火比业火更为霸道,乃是这世间“火”之鼻祖,能焚万物,所谓“真火一起,神魔难逃”。业火已是凡人无法掌控的火中极品,真火则是隻存在于玄门传说之中,未曾在任何一处有证可查的典籍中出现,许多修行之人甚至觉得那不过是寻常人对业火的过度形容,毕竟在普通人眼里,能焚鬼邪的业火必定能烧神魔,左右不过是一类玩意,长此以往越传越神罢了。
其实真火与业火最大的区别在于真火什么都能烧,却又不似普通的火会被水土熄灭;业火则只针对邪祟,不烧活人更不烧凡物。
纸爷,能燃真火?
黎白沿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主要也是怕被呛死。
短短几分钟,地下室已浓烟密布,火势丝毫不见小,随之而来的是不断攀升的气温和即将脱水的危机。
霍纸捏紧拳头,他不晓得林炎从何得知他能燃起真火,但有一点他是确定的——林炎能叫破他的底牌便不会让开,因为他只能燃一次真火,以灵树的根基作为代价。
灵树一旦毁掉根基,下场唯有枯竭,那么以灵树为根的他也就不复存在了。
“霍纸你给爷听清楚,灵树是我林家的,你没权毁了它!”
林炎扳着霍纸肩膀,嘶吼着说出这句。
霍纸眼底轻颤,仍是没有退让半分:“是你说我并不欠你林家什么,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与林家无关,与你这个叛出林家的不肖子孙更无干系。”
林炎气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胸膛剧烈的起伏令他脸色愈发难看,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霍纸再不耽搁,又要上手推他。
林炎顺势扳住他手臂把他按在墙上,嘴巴凑到他耳边,吼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吃掉眼前这个字字句句往他心上狠戳的混球。
“爷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再不听话揍你屁股。”
火势渐小,浓烟更甚。
黎白沿屏息敛神却还是被呛得眼泪哗哗流,胸膛像被重锤狠狠敲过般那么疼,浑身的皮都要干得绽开了。
林炎气不顺地扬起大长腿一勾,把摇摇欲坠的黎白沿从楼梯边缘扫到门板上,竟是将紧闭的门给撞开了。
黎白沿毫无心理准备,惯性之下仍旧向前,肚子撞到外圈的栏杆上,一下子翻了下去。
一个人手疾眼快拽住了黎白沿的后腰,拽是拽不上来的,又不能撒手,俩人就都挂在了那栏杆上。
激烈反抗的霍纸一怔,随即大喜,身上的力道顷刻卸掉大半,好悬没被林炎按到水泥墙里头去。
林炎对洞开的大门毫无反应,仍目露凶光紧逼霍纸。
霍纸自知理亏,薄唇轻启:“抱歉。”
林炎“嗤”了声:“毫无诚意。”
霍纸无奈苦笑:“你要怎样?”
林炎眼珠一转:“我脆弱的内心受到了极大伤害,你得赔我。”
霍纸正要问“怎么赔”,就听门外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吼:“陪不陪的晚上钻被窝慢慢唠不行么,这要出人命了,快来搭把手!”
霍纸极力转头向外看去,总觉得这变了调的嗓门挺耳熟。
林炎坏心眼地趁机在霍纸屁股上拍一巴掌,猴子似的跳到门外朝霍纸做鬼脸。
霍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