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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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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一丝不忍:“这位先生,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肾衰竭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疾病,就和癌症一样,单纯通过药物或者手术是治不好的。”

“而且你这隻,比其他慢性肾衰的狗都要严重很多,可能……所有治疗都没有意义。”

季想闻言也怔忪了很久,道:“那……你刚刚说的肾透析呢,不做了吗?”

“肾透析的话,一周最好要做三个疗程,确实是一个治疗比较有效的手段,但是……”

医生停顿了一会,道:“但是,可能如果再早一点来做才比较有用。”

“我现在是建议你们先输液几天看看,再做一次生化。当然如果你们不想输液的话,可以直接带回家,我给你们一点止吐针。”

“回家之后给它喝一些粥水,在最后的时间里多陪陪它吧。”

李可唯在出租车上抱着昏睡过去的雪媚娘,透过车窗看着凌晨五点的c市。

天是黑的,地是黑的,浓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远处此起彼伏的山峦上,空荡荡的十字路口亮着正在倒计时的红绿灯,仿佛成为了世界里唯一的一点鲜艳颜色。

他其实很少像这样把雪媚娘亲密地搂在怀里。

一是因为收养雪媚娘的时候它已经是头两岁的巨犬了,他根本就抱不动。

二是因为雪媚娘生性活泼好动,是撒娇的好手,不用别人伸手去抱,它自己就能扬着爪子扑到别人怀里,仿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般,将李可唯的肚皮囫囵地踩得生疼后,还天真地咧着嘴笑。

每当李可唯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时,隔着一道门都能听见雪媚娘兴奋的挠门声。当他开完锁后,这团粘人精就会吐着舌头围着自己打转,再不厌其烦地往他身上扑。

每一日,都是如此。

季想这几年一直在全国各处工作奔波,因为有雪媚娘,李可唯才有了一种家中有人等着他的归属感,仿佛那是联系着这个家的灵魂所在。

但从今晚开始,一切都猝不及防地变了。

“你先去休息吧,我看着它。”

到家的时候,季想声音低哑地对李可唯道。

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好似映出了一道被抹去的泪痕。

“那你呢?”李可唯茫然地问。

“等你明天睡醒了我再去睡,不然我们两个人都在这看着没有意义。”

季想将雪媚娘抱到了它一直都很想躺的床上,轻轻摸了摸那耷拉着的脑袋。

那你的工作呢?

李可唯原本想开口问,但后来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自从从宠物医院回来后,他整个人好像连脑子都被掏空了一般,整个人有点魂不守舍的,连走路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季想说的对,他现在精神状态太不对劲了,能休息着睡一觉也好。

第二天,李可唯把雪媚娘送去宠物医院住院输液。

临走的时候雪媚娘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硬是虚弱地咬住了他的衣角,呜咽着不让他走。

李可唯心头又发酸了,但为了不耽误医生治疗,还是狠心地扭头走了。

骑车去公司的路上,他在胡同里路过了一座黑瓦红墙的城隍庙,向来不信神佛的李可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银行取了三百现金,郑重地包在红包里,朝着那庙里不知姓甚名谁的虔诚地伏了几叩首,将钱投到功德箱里了。

第三天,季想的手机开始跟烧开了的水壶似的,焦急地响个不停。

临走前,他嘱咐李可唯道:

“公司一直在催我,我先离开几天,如果雪媚娘状况不对直接打我电话。”

“记住,直接打我电话。”

李可唯点了点头,再一次看着季想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楼梯的拐角,直至连下楼的脚步声都不可寻。

第四天,原本精神有所好转的雪媚娘情况又恶化了,不仅连原先的指标都上升,还出现了拉血的症状。医生委婉地建议他把它带回家,但李可唯还坚持地想试试能不能转院到更好的医院去做治疗,于是拜托医生再替他照看一晚上。

那一晚,李可唯打电话把在实验室跑数据的傅轻云叫了出来,两个人拿着几张化验单分头跑遍了城南城北的宠物医院,得到的结果都不大理想。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据说很权威的医院,还得提前三天预约医生挂号,李可唯没办法,隻好先帮雪媚娘预约了,之后再等几天办转院手续。

直到第五天,雪媚娘才拔了输液的管子,被李可唯抱在怀里回了家。

这时,它全身上下已经提不起一丝力气了,原本白得发亮的毛发也开始黯淡干枯,仿佛昭示着一个鲜活生命的消逝。

“雪媚娘,我们回家了。开心了吧?我在这陪着你,别怕。”

李可唯将雪媚娘抱到它每天睡觉的狗窝,又从玩具箱里拿了几个它平时最爱玩的玩具放在窝旁,心疼地摸了摸那消瘦太过的身躯。

雪媚娘似乎闻见了周围熟悉的气味,原本紧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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