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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丁老头(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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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的角落里过着不那么好的日子呢。

他盯着黑黢黢的井口,有一瞬的出神。

江添突然又拽着绳子把桶拎了上来,井水淬过,西瓜皮干净得发亮。桶沿撞在井壁上,水花泼了一片。

“试一下。”江添衝西瓜抬了抬下巴。

盛望不明就里,犹豫着伸手摸了摸。桶里还有大半井水,触手凉得惊心。

“井水这么冰?”盛望嗖地缩回爪子。

“嗯。”江添再次把桶放下去,他站起身,甩掉了手指上的水珠说:“没比冰箱差。”

盛望“噢”了一声,心情又好些了。

“诶?”盛望有点好奇,“问个问题。我看别人都不懂他的手势,你怎么懂的?”

“我只是半懂,连蒙带猜。”江添说:“唯一能跟他聊天的只有喜乐的老闆。”

盛望点了点头,心说怪不得哑巴总往喜乐跑,有时候是帮赵老闆搬东西,有时候是整理包装袋,有时候是去拉废品,有时候只是呆着。

如果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听见你说话,那他比谁都重要。

丁老头的菜是做好的,人来了只需要热一下。江添之前说不来,他跟哑巴两人饭量小,只做了一菜一汤。他怕单调,又现炒了一道青椒肉片,献宝一样端上来。

进厅堂前,江添拉了盛望一下。

“怎么了?”盛望纳闷地问。

江添迟疑了一下,说:“要不你还是去喜乐。”

“啊?”他突然变卦,盛望有点反应不及。

他看着江添愣了一会儿,又轻轻“啊”了一声。

果然还是不习惯让外人进入自己的生活吧?这地方江添每天都来,但也从没跟人主动提起过。除了高天扬这样知根知底的发小,他恐怕不喜欢被任何人窥见到私人的一面。

可以理解。

只是有一点点被排在门外的失落感而已。

盛望笑说:“行啊,我都可以。那你帮我跟丁……额,他姓什么来着?你帮我解释一下,就说我有急事,先走了。”

他说话的时候,江添一直看着他,眉心微微皱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望扯了一下书包,把它往上提了提。

正要转身离开,江添又开口说:“算了,当我没说。”

盛望:“……”

“你这样真的没被人打过么?”盛望没憋住。

眼看着这位大少爷真要炸了,江添补了一句:“老人家做饭不太讲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

江添依然皱着眉:“你更想在这里,还是更想去喜乐?”

盛望跟他大眼瞪小眼半晌,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绕了半天,是怕我在这吃不下饭啊?”

江添默然片刻,硬邦邦憋了一句:“怕饭盛好了浪费。”

盛望挑着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这么彆扭跟谁学的?”

江添绷着一张俊脸,指着大门送客:“你还是去喜乐吧。”

“我不。”

盛望低下去的情绪又膨胀起来,抬脚就往厅堂走,边走边说:“你对我究竟有什么误解,我有那么挑?”

江添当场就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盛望一想不好,醉酒视频还在这厮手里,当即摁住他说:“行行行,我特别挑,特别特别特别挑,满意吗?”

很显然,江添并不满意。

他切出相册,在盛望疑惑的目光中点开微信,飞速往下划了几道,点开一个头像,把聊天记录怼到盛望面前。

盛望一看备註:喜乐-赵肃。

真是冷漠的备註风格。他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看向下面几大段文字,然后就傻了眼。

大段的文字当然出自赵老闆。

中年男子沉迷微信,往往喜欢打这种大段大段的小论文,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兴趣看,反正他们什么都敢往输入框地写。

就见赵老闆叨逼叨如下:

喜乐-赵肃:哑巴说过两天有新摘的西瓜,你放学如果无事,可以来带一隻,预计脆瓤,你吃沙的还是脆的?

江添:都行,谢谢。

喜乐-赵肃:还是你比较好养。你带来吃饭的那个男生,吃饭太挑了。据多日观察所得,他胡萝卜不吃、菠菜不吃、葱、蒜、香菜放一点沫子调味可以,让他看出来就不行。白萝卜切成丁吃,切成块不吃,青椒切成片不吃,切成丝还行。土豆脆的不吃、西瓜沙的不吃、草莓酸的不吃,葡萄太甜的不吃。

喜乐-赵肃:我要有这么个儿子,我先饿他三天。

喜乐-赵肃:算了,不说了,我儿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江添:……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江添的无语和窒息,不过盛望更窒息。

他想说这些中年人这么嘴碎的吗?怎么什么都告状!吃个饭值得写这么一通养殖报告?

但他想了想,赵老闆毕竟是能说出“你那个小男生在吃霸王餐,过来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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