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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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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妄:“……”

他知道陈么已经让步了,自己再闹就是得寸进尺、不懂事了,虽然还是不太甘心,但还是老实了下来,“哦。”

长寿小跑着抱来了个绣墩充当脚踏,他放下的时候还殷勤的用袖子擦了擦:“殿下,这儿。”

书桌上摆着的不是书,就几张红纸和许多红纸的碎屑,再有就是把镶金手柄的小剪刀……王妄显然是剪了好些个才剪出来一个完整的囍。

王妄见陈么看着他用下的那些废料,有些腼腆地用手拢了下,推到了一边:“我其实也没试几次。”在陈么面前,他总想表现得成熟稳重、无所不能,但事与愿违,他总看起来蠢蠢的,但他觉得这次肯定能翻盘了……上次没给陈么念成书,他今天一定能教陈么剪出个囍字,“我剪一个给你看看,挺有意思的。”

陈么刚处理过一些事,还要听福全汇报情况,他偏头,精致小巧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不太高兴,但到底也没拒绝。

钦天监已经不能为大临所用了,自然就应该除掉,他需要王妄,他得陪着王妄做这些无聊的事。

王妄不觉得这是无聊的事,他真的高兴又雀跃,他全神贯注、聚精会神,比他师父叫他练气的时候还认真,约莫两三分钟,他剪了个歪歪扭扭的囍字:“么么,看!”

简单的人,快乐也简单,他不觉得自己剪的丑,他能剪出来、能把这个给陈么,他就很高兴,“在我们那儿新婚都要贴这个的。”

陈么只是听着,并没有回应。

王妄也不介意,他媳妇这么漂亮不喜欢说话又怎么了,就是个小哑巴他也愿意!他把那个歪歪扭扭的囍放一边,盘着腿凑到了陈么跟前:“我教你?”

他就象征性地问了下,他把剪刀放陈么手里,手把手教他,男孩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的,“先这样、再这样,别剪过了……过了,没事,我们再来。”

剪刀是长寿特意找来的金剪子,好看又贵气,但再漂亮的剪刀也拯救不了手残,尤其是王妄这样还妄图手把手教陈么的手残。

折腾了一刻钟,他们终于快完成了。

王妄剪到最后都不敢喘气了,一直到完成了才敢大喘气,他小心翼翼地放好,又问长寿:“有浆糊吗?”

长寿不敢不答:“现在是没……可以现熬。”

王妄是一点都不客气:“那你还等什么,现在去吧。”

长寿并没有直接去,他瞥了眼陈么的脸色才道:“是。”

福全在殿门口等着,一直没等到传召,他也不敢进去,见长寿出来连忙往前靠:“长寿,你去哪呢?”

十一月的天,长寿抹了下汗:“去让厨房熬点浆糊。”

福全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日子最难的时候,连树皮的都没得吃,他是进了宫才知道原来浆糊还能用来粘对联,他又想起刚看到的那个囍。

冷汗瞬间就沿着脊背就下来了,他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长寿,我要是不行了,你就看一下家里。”

宫里就这日子,提心吊胆,朝不保夕。

长寿一怔,也没说福全胡思乱想:“行。”

虽然没跟王忘接触多少,但他也知道了点王忘的秉性了,连长生大统领都敢直接呛声、不阴不阳……说好点并不好招惹,说难听点叫睚眦必报。

都说当娘娘不好当,他们这些小人物更难,说不定哪天闭眼再睁眼就已经被扔到枯井里了。

两人碰头也就匆匆两句话。

福全擦了擦手汗,掐着点进去给陈么送药,进了书房后他并不敢抬头,只是把碗高高举过头顶。

王妄下榻去端碗:“这么快,天晚了吗?”

福全告诉自己不要哆嗦:“是到点了。”

酉时了啊。

王妄端起碗才发现福全就送来了药:“备点小零嘴来。”他并没有过多责备福全,只是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怎么照顾他的。”

福全忘了陈么还能进些其他吃食了,他一心忧虑这王忘这事,到点了就光顾着把药送过来了,他磕头:“奴才……”

王妄真觉得福全蠢:“还磕什么头,下去拿吧。”

福全连忙爬起来,小碎步倒退着出去了。

王妄自己还是个小孩,就不高,他站绣墩上喂陈么:“喝药了。”

陈么已经不愿意再一杓子一杓子喝了,但他又不能主动提出来,他就张嘴长得慢了点,王妄把递出去的杓子又收了回去:“怕苦吗?”

他也觉得这么喝药很苦,“我不喂你了,你能自己端着碗喝吗?”

蹲在横梁上的长生神色又冷峻了点,在他心里,陈么是无比尊贵的人,无论任何事都应该有人伺候,就应该有人伺候,他觉得王妄就是在挑事:“……”

他印象里的殿下少言寡语、心思难测,高山仰止……忽略掉这些,陈么还是个小孩,他自己捧起碗喝药还挺可爱的,模样很乖。

王妄接过空碗放一边:“苦吗?”他知道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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