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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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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倾如今是四阿哥的贴身太监,王以诚管着四阿哥的库房,两人怎么也不会被八十两难为成这样。既是如此,王朝倾这般做又有何用意呢?

“你先起来吧,”苏伟沉声道,“这事儿容我想想。”

“是,”王朝倾站起身,从怀里套出一荷包放在床上,“这是那八十两银子,拜托苏公公了。”

苏伟没有说话,王朝倾躬身退了出去。

一张当票,八十两银子,偷盗一事儿在宫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哪个常年伺候主子的奴才不贪点小便宜,只要不闹大,主子往往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可一旦被发现,杖毙、砍头都是轻的。王朝倾这一举动,等于是把关乎身家性命的大把柄送到了苏伟手上。

苏伟拿起当票,看了看入当的时间,正是他出宫晚归的第三日。

正三所后院

王朝倾坐在王以诚的屋里喘粗气,王以诚与常青看管库房,常年单独住在后院的偏殿里。

“你疯了!你为什么那么做?”王以诚听了王朝倾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你这不是等于作茧自缚吗?哪有自己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的?万一苏培盛哪天看咱们不顺眼了怎么办?四阿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啦!”王朝倾灌下一碗凉茶,“你以为我想这么干?我要不这么干,咱们兄弟俩现在在哪都不知道了。咱们当初既然上了四阿哥的船,就得坐到底,否则摊上吴全、曹清的下场都算好的。”

王以诚在屋里来回转了两圈,“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

“别问了,”王朝倾仰头躺到床上,“你知道了,对大家都没好处。苏培盛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只要咱们对四阿哥忠心,他不会过河拆桥的。”

王以诚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在凳子上。

王朝倾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床帐顶,那个晚上,他就不该回去。昏黄的烛火,床帐里交迭的两个人。虽然他及时收回了迈进门口的脚步,好运地避过了值守的太监,却还是被苏培盛怀疑了。当萧二格跟了他整整一天后,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有时候,所谓把柄,却是表忠心的良方。

苏伟把王朝倾的当票拿给四阿哥看,四阿哥扫了两眼就扔还给了苏伟,“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些奴才都归你管,爷忙着呢。”

“切,”苏伟扁扁嘴,“这多悬啊,咱们院子里还是有不靠谱的,还好是王朝倾看到的,要是别人怎么办啊?”

“爷下次会小心的,”四阿哥敷衍道,“你出去玩吧,别粘着爷了。”

苏伟皱皱眉,气呼呼地转身出去了,到门口时正碰上进屋的张保,“苏公公,”张保招呼道。

“恩,”苏伟应了一声,迈出了门槛。

张保进到四阿哥的书房里,一躬身,“奴才给主子请安。”

四阿哥抬起头,脸上不同适才的清闲,“你去惠丰堂查一查,若王朝倾说的是真的,此事就先搁置。他与王以诚都是难得的明白人,若是能用,自然是好的。”

“奴才明白,”张保低头道,“近来的事儿不用告诉苏公公吗?”

“不用了,省得他紧张。如今噶尔丹异动,索相、明相动作频频,太子与大阿哥都在朝我使劲,咱这看起来不小的院子,人家是了如指掌。这个节骨眼,爷没那个心思缩手缩脚了,来历不明的都得清理掉。苏培盛他心软,爷不想他负担太重,尽量不要影响到他。”

“是,”张保躬身。

书房里的两人,初步定了一份需要清理的名册。院子内各有心思的小太监们没有任何风波来临的意识,自然也没人注意到,坐在四阿哥书房窗下扔着铜板的苏公公。

暗度陈仓

康熙三十四年 傍晚

正三所,

一个少见的人跟着萧二格进了苏培盛的屋子,半晌后走出来,在偏廊下深深地呼出口气。

七月的紫禁城,暑意渐隆

皇上歪在延禧宫内厅的榻子上,听惠妃奏报近来后宫的种种事宜。提到四妃所需,惠妃的言语顿了顿。

皇上看了看她,温言道,“你们几个陪在朕身边良久,各有功禄,如今你新涉六宫事,就随她们去吧。”

“是,”惠妃低头,“臣妾不会与几位姐妹计较,如今后宫里,我们几个相处的时间最长,彼此也没那么多讲究。倒是储秀宫那儿,人越来越多,王贵人又新得两子,这位分与宫室是不是得分一分了?”

皇上微微蹙眉,“你说的有理,六宫空处颇多,是不该让她们都挤在储秀宫里了。长春宫一直空着,就让良氏、瓜尔佳氏、陈氏、刘氏和佟佳氏搬过去。至于位份,等前朝的事儿安稳些再说。”

惠妃点了点头,“那,王贵人呢?照例说,凭她的位份不足以养育皇子,可臣妾想她也是劳苦功高,又能为皇上分忧。不如,皇上提前给个恩典?”

皇上转头看了惠妃两眼,惠妃垂下眼帘,片刻后皇上道,“这事儿,朕再思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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