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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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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索相府大门洞开,索额图被御前侍卫押解拘禁。苏伟听府里的下人说,不少百姓跑去围观凑热闹,企图在抄家时捡到些烛台碗筷回去换银子。可惜,索相府没有被抄。索额图被押出来时,面色平静,全家人聚在院子里听从指挥,整个过程没有传出一丝哭声。

五月二十,天气微晴

圣上谕领侍卫内大臣等,“索额图之子,并紧要家人,俱交与索额图族兄心裕、法保看守拘禁,若其间别生事端,即将心裕、法保等诛除!”

心裕本是代索额图任领侍卫内大臣,如今隻得一面奉命看守索额图家眷,一面上奏请辞。但好歹是一母同胞,心裕、法保的看守总是给索相的家眷留了最后一丝颜面。

原本,文武官员路过具要下马落轿的索相府,一夕之间成了关押囚犯的牢笼。金银玉器都被挪出,朱漆门钉俱被卸下,仆从家丁或关押、或遣退,沉重的大门被一根横木牢牢顶住,列队的侍卫四处巡逻,门庭冷落车马稀,往日的荣华权势,转瞬间只剩了一语唏嘘。

御门听政后,四阿哥由日精门走出,苏伟连忙迎了上去。从旁走过的诸位臣子或得意、或失落、或面无表情,但较往日都多了几分安静,没有三三两两的聚首,大家都脚步匆匆地向宫外走去。

苏伟跟着四阿哥缕着墙根慢慢走,过了诚素殿时,四阿哥停住了脚步,往不远处毓庆宫的方向看去。

“太子近日身体欠安,四弟不必过于劳心,”一个语调微扬的声音由后响起,苏伟偷偷地撇了撇嘴。

“原是如此,”四阿哥转过身子,“还是三哥消息灵通。”

“比不上四弟,”三阿哥摇了摇扇子,侧身让出一人道,“这是我府上编修陈梦雷。梦雷,快见过四贝勒,四贝勒可是颇看得起你肚子里这点墨水呢。”

“老臣惶恐,”陈梦雷上前一步躬身道,“给四贝勒请安。”

四阿哥有点无奈,此时不太想搭理三哥的找茬,隻随意地点了点头,“陈编修请起。三哥,弟弟府上有事,先行一步。”

“等等,”三阿哥微扬眉梢,从侍从那里接过一张帖子递给四阿哥,“大哥幼子满月,这是请帖。四弟一贯忠孝仁义,想必一定会去,三哥就擅自做主帮你应下了。”

三阿哥说得轻松,四阿哥的脸色却越发冷峻,苏伟在一旁左看右看了半天,躬身上前一步,接过请帖。

四阿哥未发一语,只看了三阿哥一眼,转身负手而去。

毓庆宫

太子隻着了一件单衣,依靠在门外长廊下,双眼微闭。

小初子拿着毛毯,轻轻地盖到太子身上,太子缓缓睁开双眼。

“殿下,奴才扰到您了,”小初子扑通跪下。

太子摇了摇头,声音平淡,“起来吧,我本来也没睡着。”

“殿下,您都好几日没合过眼了,”小初子颇为担心,“奴才铺了床,您去睡一会吧,这里凉。”

“不用了,”太子偏头看向内院,“清醒些最好,我怕闭上眼睛,看到些不想看的。”

“殿下,您不要太担心,”小初子压了压嗓音,“阿进泰说,李大人通知过索相,索相一定有所准备的。”

“李大人,”太子微微一笑,“若是没有李光地,或许索相不会束手就戮了。”

小初子愣了愣,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可,李大人和索相是朋友啊。阿进泰说,索相早年帮过李大人的。”

“朋友……”太子捡起脚边的一片绿叶,“若说朋友,李光地大概是最没资格谈的,更何况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谁知道皇阿玛的密旨里到底是什么内容……”

“殿下,”小初子双眼红了红,往太子旁边蹭了一步,“殿下,无论发生什么事,奴才都跟着您。”

太子抬头看看小初子,弯了弯嘴角,“别怕,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更何况,本殿如今,未必就是输了……”

四爷府,东小院

四阿哥坐在书桌后,半望着天,一呆就是一个时辰。

苏伟蹲在一旁,把四阿哥写下的字,一张张丢进火盆里,“李光地,密旨,索额图,太子,陈梦雷,三阿哥,裕亲王,千总……”

这些字有什么联系,苏公公想不通,只是越烧越郁闷。说到底,一切都是那位九五之尊百转千绕的变态心理搞出来的。

四阿哥渐渐从遐思中缓过精神,提起笔,却发现桌上铺好的纸没有了,低下头看,他家苏大公公正拿着白纸烧的起劲呢,“苏伟,干什么呢?把纸给我!”

苏伟扁扁嘴,站起身把纸还给四阿哥,一张脸被火盆烤的通红。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盯着空白的纸愣了片刻,提笔写下了四个大字,“东宫未变。”

六月初,直郡王府张灯结彩,大阿哥次子满月礼,筹备的似乎比长子时还要热闹。看着整个庭院四处飘挂的彩绸灯笼,大福晋在丫头的搀扶下,咳嗽得愈发厉害了。

直郡王次子弘方是格格王氏所生,也是直郡王时隔七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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