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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看了四阿哥一眼,倒有些受宠若惊,缓过神来慌忙俯下身子道,“多谢爷关心,这些都是妾身应当做的。”
四阿哥点了点头,伸出的手在对上福晋时蓦地一顿,最后僵硬地拍了拍福晋的肩膀,举步走了。
尾随的张保眼角抽搐了半个时辰,磕磕绊绊地跟着自家主子回了东小院,连向没向福晋行礼告退都忘了。
四月末
宫里传来了好消息,焦进朝由慎刑司副管事升了慎刑司刑檔总管,提了八品太监。
与此同时,给各位阿哥建府的差事正式颁了下来。四阿哥开始天天往内务府跑,到底有贝勒爷的头衔在,内务府的官员倒也没有特意为难。只不过,建府一事头绪繁杂,四阿哥刚一上手,还是颇为摸不着头脑。好在,没过几天,年遐龄乞休回京,四阿哥多了一大得力助手。
不过谁也不曾想,平静的四月刚过,一道圣旨就搅乱了朝堂的一池浑水,“正蓝旗蒙古副都统佟佳氏隆科多所属人违法妄行,隆科多御下不严,纵容下人以公谋私,革其副都统、銮仪使,嘱在一等侍卫行走,以观后效。”
手握实权
康熙四十三年
五月初,明相府
“隆科多怎么肯为直郡王做到如此地步?”纳兰揆叙一脸不解,跟着纳兰明珠走在花园旁的长廊里,“这上折参奏年前才就任的凌普,分明就是驳皇上的面子,隻凭那几张收受贿赂的凭据,怎么看都难以站稳脚跟。”
纳兰明珠缓慢一笑,抚了抚掌中的玉壶,“直郡王浸淫朝堂不是一年两年了,他是最早与太子相争的人,对于人心所向,知道的未必比咱们少。你与鄂伦岱亲近八阿哥,直郡王就拉拢了隆科多。隆科多虽与佟国维不睦,但也是佟佳氏的子孙。如今看来,直郡王对隆科多势必格外倚重。”
“可是这一遭下来,隆科多被罢了官职,直郡王岂不是自断一臂?”纳兰揆叙挑了挑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纳兰明珠缓缓地吐了口气,由纳兰揆叙扶着坐到长廊深处的摇椅上,“隆科多虽然遭到贬斥,但确实帮了咱们大忙。以皇上的态度来看,若想动太子,还着实要费一番功夫。但从另一方面来说,皇上终究留用了隆科多,一等侍卫近在御前,这里面的意涵就没那么简单了……”
“阿玛的意思,儿子心中有数了,”纳兰揆叙躬了躬身,“现下正式好机会,内务府正为皇子们兴建府第,这其中的油水可不是之前那几张纸能比的。更遑论,还有郡王贝勒监工,一旦事发,出了人命,就是天大的案子了。”
纳兰明珠抬眼看了看纳兰揆叙,声音缓沉有力,“这事儿是把两面刃的铡刀,若是失了轻重,就是玉石俱焚,当今圣上可不是瞎子。”
纳兰揆叙身子一紧,垂下了头道,“儿子明白,阿玛放心就是。”
四爷府
书房,年遐龄将安排好的工部单子呈给四阿哥,四阿哥过目了一遍弯了弯嘴角,“辛苦年老了,庶休回京还要为我劳累。”
“贝勒爷客气了,这都是老臣当做的,”年遐龄拱了拱手,神态亲近随和。
四阿哥笑了笑,“已经晌午了,年老留下与我一同用膳吧,刚好我还有些事想请教。”
“多谢贝勒爷,”年遐龄俯下身子。
苏伟让人在外厅摆了膳,放在年老一侧的都是软糯滋补的饭食,年遐龄颇为受用,看着苏伟温言道,“十数年如一日啊,说起来,老臣与贝勒爷的缘分还是因着苏公公的良善之举。这一转眼十五年过去了,臣是垂垂老矣,苏公公却还是这般的眸清心亮。”
四阿哥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瞥了苏伟一眼道,“年老真是太过夸讚他了,在我看来,不过是十几年来没多大长进罢了。”
年老闻言长笑一声,一旁原本不好意思状的苏大公公顿时气愤填膺了。
酒足饭饱,四阿哥与年遐龄一同往东花园散步,苏伟遣走了旁人,隻余自己跟在两人身后。
“如今京中形势,老臣在湖广任职亦有所耳闻,”年遐龄背着单手,眉心微蹙,“皇上心意不明,太子日渐倾颓,直郡王野心过漏,朝臣动作频频,贝勒爷此时置身事外确为明智之举。”
“年老言之有理,”四阿哥挺了挺身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本不欲迎风而上,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诸皇子渐渐年长,朝臣间亦开始权柄交替。我怕这时再作壁上观,届时会任人鱼肉。”
“贝勒爷安心,”年遐龄敛了敛声音,“老臣也不愿贝勒爷明珠暗投。当初郭绣郭大人尚在任上,与我一起探讨过这东宫之争。所谓旁观者清,我们远离京城看得倒还明白。如今京中形势看似风飓浪急,但算不得铁板一块,处处有机可寻。”
“这话怎么讲?”四阿哥挑了挑眉毛。
年遐龄拈须而笑,“其实贝勒爷所做已在此理之上。储位之争一直围绕在天子脚下,无论是索额图、纳兰明珠,还是佟国维都属权臣贵戚。只不过他们看似权倾朝野,实际上却既无兵权,亦无人心,生杀予夺都在皇上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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