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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你不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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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你不怕

日头热力渐弱,坐在水边儿,吹透衣服渐渐有了凉爽,开荒的庄稼地也快锄了草。牛也放饱了,甩着尾巴打蚊蝇,因为牛走得慢,所以姥姥让钟艾朗牵牛回家,他们这群孩子先打道回府,姥姥姥爷收尾,田里草锄了收拾到地边子上随后就回家,估计,基本上他们到家,姥姥姥爷也就随后到家了。

回家的时候,从岗坡上过,牛走路特肉,小步儿颠儿着,钟艾朗就松松牵着绳儿,旁边跟着,文课文同叽叽呱呱说着电视剧里的大侠,小舟小冬跟着搭几句。

罗青烟听他们说着,突然“啊——”地痛呼,

为首的钟艾朗拉住牛缰绳,转身,“咋了?”

“哥哥,好扎脚。”她说。

“那就走慢点儿。”他放缓了脚步。她跟紧了他。

也许他们的鞋底都厚,也许是他们都不怕疼的,罗青烟走在岗坡尖石窝里硌得生疼,这不打紧,越是野岗坡越是多蒺藜,是的,从鞋底上摘除了几次刺头后,罗青烟走路更是躲着蒺藜,它平卧于地、小叶对生,开五瓣黄花,结刺头。

他们兴奋地讨论中,罗青烟后边儿跟着左跳右躲,间或拔鞋底刺,“啊——”,她脱下鞋,这回是坚硬的成熟锐刺,锐刺扎透鞋底扎破了她脚丫。

她正挤被刺破流血的地方,一双手握住她脚背,微微抬起,看她脚底板,又看了看她鞋底,说,“你的鞋底磨太薄了,一扎就透。”

她重心不稳,扶了他膝盖,他一时不妨抬头对她还没说话,撞到她颧骨,她捂着侧脸看他,他就笑了,傍晚时,日头一半露头,一半掩在山后,风过岗坡,吹拂她黑发,一帘薄刘海儿在她一字细眉上撩动,松散下来的碎发斜飞在她肉肉的脸蛋……她还跟他嘟嘴……

他低头,穿好她鞋子,起身时,双手架起她腋下,飞掠而起,把她落在牛背上!

她惊呼,看他,“哥哥,我怕,掉下来。”

他把缰绳扔给前面文同,右手扶着她左臂,“我扶着呢,摔不着。”

罗青烟屁股下就是随着走路左摇右晃的牛脊背,她坐在牛背上比他高,扭头看他,高处不胜凉,“可是,啊——”

没走几步,不顾背上的她,牛直接窜出去——牛飞跑出去时,罗青烟还在分腿叉开的姿势,颠簸着翻下,撞进钟艾朗怀里,没顾得着如此近距离,俩人齐齐扭头,“牛吓惊了?!”

如果你见过斗牛,那么现在这个温顺的牛被罗青烟的屁股吓惊了,就是斗牛的疯狂,一路狂奔,他们紧跑跟去,钟艾朗攥着罗青烟手腕,他们都怕,怕牛会撞到路人,还怕,马路!对,回家需要横穿马路,马路就在半坡,牛疯了一样狂颠,如果撞上车、撞到人,可就麻烦大了!

因为下坡路,所以牛奔跑的路线一直在他们居高临下的视线中,穿过马路,没有车没有人,呼,太好了,他们紧跟着又跑了百十来米,最后停在一个打麦场里,麦秸堆在角落,牛绕打麦场翘着尾巴狠狠狂奔了几圈,渐渐紧张的肌肉也放松,渐渐缓和,渐渐停下。

罗青烟总算松口气,“牛经常放惊吗?”

钟艾朗也是呼着气,摇头,摇她手腕,“看来它不喜欢被你骑。”

她兀地脸烧热,胸口热气窜了满脸。

他已经走过去轻轻抚摸牛脖颈,“别让姥姥姥爷知道了。”

他眼神扫一遍,其余人点头。

牛是田里劳力,春耕秋收,种地坨东西,牛都是家里重劳力,它不只是牲畜,它是朋友,也是卖力的帮手,刚才一受惊吓,不管伤到别人,还是撞上恰巧的过路车伤到它自己,都是非常严重的事。他不禁为自己轻率放她到牛背后怕,幸好,幸好她抱住颈子,他接住了她腰。

她还在打麦场一边脸红着,他就笑了,“行了,回家!”

三三也是跑着跟过来,“没摔着吧?”

罗青烟摇头。前头,方格子衬衣,他的寸头直直,完全干了。

天黑下来,炊烟袅袅,钟艾朗支了小方桌,姥姥做的饭菜总是好吃,简简单单,不可复制的姥姥的味道。

文课文同晚饭后,来找钟艾朗。姥姥家没电视,他们说待会儿去二舅家看电视,钟艾朗本就安排在二舅家跟文课文同一屋睡,所以早早过去看电视,困了就直接倒那儿睡。

有小尾巴跟着,姥姥交代,“把孩子送回来。”

钟艾朗,“哦。”

姥姥家离县城十里地,因为在西边山里,所以天黑后格外静谧,而罗青烟家离县城也是十里地,因为在东边平地,少了些什么,比如,野凉之气。

三三晚饭后就犯困了,所以不会儿睡着没跟着去看电视。

罗青烟与钟艾朗几人走出木院门时,抬眼看见月亮,好圆,特别亮。他们的影子就在崎岖的土路上交迭,时远时近,偶尔他的影子里都是她。

姥姥家在河边,地势低,二舅舅家离河远,他们一路走上坡路,往二舅家的巷子转弯前,看到一处照明灯,那里搭着灵棚,村里有老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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