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异闻录 第34节(2 / 3)
的心跳声正“咚——咚——咚——”以极有韵律的节奏传递到每一个被这条脐带捆绑住的人心底。
她明明已经没有了生理意义上的心脏,可当耳旁和手边都感受到这样的心跳时,她好像逐渐看见一只鲜红的心脏正在她的眼前以一种蓬勃又富有生机的方式跳动着。
诡异、优雅。
恐怖、美丽。
恶心、可爱。
死亡、新生。
那些形容与词汇如同不可见底的海水从上往下倒灌进她的脑海中,让她的呼吸与脉搏都逐渐往那好似歌曲一样的心跳声靠拢。
“——!”
直到一道炙热的金光从他们眼前亮起,在同样被拽进那座祠堂之前的最后一秒是如被雷鸣轰响的楚痛把求生的本能重新唤醒。
悬于白鸟腰间的那块光泽暗淡的玉佩终于彻底碎裂,只剩下另一枚雕刻着鱼戏莲叶间的白玉佩还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朦胧的金光,抵挡住周围浓郁到简直是一片漆黑的雾气。
祠堂的大门轰隆一声重新关上,不管是肖家千金,还是那位婢女,乃至两位从周岁宴上消失的宾客小厮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那扇看似平平无奇的门后。
寒风打着旋卷走这间祠堂前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仿佛要将这里粉饰为一片太平无忧的安宁恬静。
第40章
白鸟被那根粗壮如绳的脐带拖进祠堂内的时候,简直是被摔得七颠八倒。
天地在极快的转动间化作一团混沌的乌黑,只听见不远处啪嗒一声,祠堂两边木门无风自动地将室外冬日并不明媚的阳光阻拦在外。
深处两点烛火幽幽亮起,犹如一双窥人而噬的眼睛贪婪注视着送到嘴边的猎物。
白鸟感觉自己像是飞过大门,又或是被拽进密集锋利的齿缝之中,门檐与门槛上下一合,她和赵英杰就被吞进一只庞然巨物的肚中。
黑雾如同被大火焚烧过的秸秆发出要令人咳嗽的呛鼻气味。
在猝不及防的袭击下,白鸟被迫吸入几口这样不明成分的刺激性气体,晕头转向撑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她隐隐听见另一个人的咳嗽声。
中年男性,应该就是赵英杰。
她稍稍松了口气,推测他至少还活着,但如果不能从这样的困境中脱身,迎接死亡估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刚才吸入的那些雾气似乎对人的心性有所影响,如同很久以前她去进行肠镜麻醉之后醉醺醺快要苏醒的感觉,眼前和耳旁的一切光影都被不够清晰的意识过滤成朦胧斑驳的光点,按理说应该是踩在坚实的石砖地面上,可四肢软绵无力,仿佛她正在成堆的棉花上跳舞。
她像一只略显硌牙的猎物,踩进陷阱之后,就被拔去利爪,即将变成猎人庆祝丰收的新鲜食粮。
不过对方明显不清楚她就算被拔去了利爪,还藏着一嘴的尖牙。
林知默当初送给她的那枚玉佩已经彻底破碎成细微如尘的粉末,在她翻滚着被抓进祠堂中时消散到不留半点痕迹。
但另外一枚玉佩不见任何损坏,在漆黑到用肉眼无法见到任何物体的祠堂内反而腾升起温柔明亮的金光。
她抓住那枚玉佩,像是握住最后一道免死金牌,随后举过头顶,借助这有限的光芒发现赵英杰正被那条血淋淋的脐带拽住左小腿往祠堂深处拖去。
他的十指紧紧抠住地面板砖之间狭小且满是血污的缝隙,喉间因为紧勒的红痕只能勉强发出微弱的气音。
十指的甲面已经开始因为自身与外界相互交锋的力道裂开,蜿蜒的鲜血落入暗藏污垢的地缝之中,变成经年累月血污上新的一层。
但即便赵英杰如此用力将自己的身体紧贴着地面,也很难阻止来自身后的“绳索”不停地拽着他的脚踝向更深处坠落。
白鸟扑上去!
相较于普通人而言,已经算不上活人的她恢复更快,所以尽可能恢复一些神智后,她直奔赵英杰那里。
发现他几乎是靠着本能紧紧将手指扣在砖缝里的时候,她就明白不能直接莽撞地将对方的手搬开,一个不小心可能她没拽住,就会失手导致他们两人都被里面的邪祟“咬”住。
在这种情况下她转头选择先去拽那根粗壮的脐带。
黏腻的触感、跳动的脉搏,几乎是碰到那玩意儿的一刹那,恶心与反胃的感觉就又一次从她空荡荡的身体内部涌出。
但它就像一条过于粗壮结实的麻绳,就算想要延缓它继续往里的速度都很难。
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从她身边卷过,将缭绕的黑雾扬成千变万化的云海。
四周暗得可怕,祠堂深处两盏烛火幽幽在黑雾中窥视着他们两人。
之前站在门边的豆蔻已经不知去了何处,漆黑的屋内也并未听见孩子的声音,一切都静得令人心慌。
这回没有像林知默那样强有力的帮手为她抗住正面的对决或是伤害,即便如此,她也觉得自己比同伴更不怕死亡一些,所以她更要站在对方的身前,为他这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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