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 / 3)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猛地起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挣了下没挣开,恼道:“谢霁庭,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对不起。”
他嘶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却仿佛跨过了千山万水,让她听出了几分历尽千帆的感觉。
耳后突然湿润了下,似乎有一滴泪落在了那里。
何春桃一下子被定在了原地,她没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哪怕他抱得太紧她险些喘不过来气。
直到他抱够了主动松开她,何春桃清晰地看到他眼角的泪痕,也才确定刚才耳后的湿润之意不是她的错觉。
他竟然,真的流泪了!
就因为他二弟出卖他?
不过转念一想,谢霁庭的确极重亲情,当初能为了馨如险些卖身,现在为他二弟掉两滴眼泪,也不算什么。
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何春桃没有同他计较,只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至于谢鹏锐的事他打算怎么处理,她没再多问,她相信,他会有分寸。
没过几天,就传来谢鹏锐偷偷逃走的消息,不过,还没逃出安靖县城,就被抓了回来。
靖和卫一年都没出过逃兵了,为儆效尤,穆大将军下令,在军营校场,当众对谢鹏锐施以刑罚,军营所有兵将一律到场围观,以免再有人生出做逃兵的心思。
谢鹏锐本来是听到消息,说韩副将要杀他灭口,才匆忙逃跑,没想到还没跑出县城就被抓了回来。
听到穆大将军下令要打他两百军棍时,他满心惊恐,正想当众说出韩峻和谢霁庭通敌叛国的事,却直接被堵上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霁庭今日正好在军营服杂役,于是在场围观了谢鹏锐受罚的全程,这一次,他没有别开脸去,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打得血肉模糊惨叫连连,直到最后奄奄一息昏死过去。
谢鹏锐再次醒来时,一条腿剧痛,另一条腿却毫无知觉,看到大哥在床前照料,他连忙问道:“大哥,我的腿,我的左腿怎么没有知觉了?”
“军医说你命大,侥幸保住一条性命,不过左腿筋骨寸断,是怎么也保不住了。”谢霁庭淡声道。
“不,我不要做瘸子,我不能做瘸子……”谢鹏锐难以接受。
谢霁庭倒了一碗水,递到他面前,平静道:“喝口水吧,嗓子都叫哑了。”
谢鹏锐一把将碗打翻,痛苦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救我?上次你不救我,这次你还是不救我!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亲弟弟被打成瘸子吗?”
谢霁庭弯腰捡起碗,放到桌上,淡淡道:“上次我不救你,是想让你长点记性,谨言慎行,不要再做偷鸡摸狗之事。至于这一次,”
谢霁庭说到这儿,轻声一笑道:“你猜,是谁给你传的消息让你赶快逃跑?”
谢鹏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难道是你?竟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你写下那封信时,就该预料到了会是什么下场。”谢霁庭淡笑道。
“原来,原来你知道了那封信!你跟韩峻怕我告发你们,才联手给我下套,让我做了逃兵,让我变成一个瘸子!我,我要告发你们,我一定要告发你们!来人啊来人啊……”谢鹏锐用尽力气大喊。
谢霁庭非但没阻拦他,还好整以暇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笑道:“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一个逃兵的话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和韩副将会不留任何后手?”
谢鹏锐见他说得笃定,便忍不住问:“你、你们留了什么后手?”
“一旦你告发,所有的证据,就都会指向你。到时候别说左腿了,连右腿你也未必能保得住,甚至,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谢霁庭淡淡一笑。
这一笑落在谢鹏锐眼里,却是恐怖至极。
原来早在他们对他设局时,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他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
原来大哥表面的温善都是假的,他只要想让他死,随时都能置他于死地。他这次之所以留他一命,怕是想给自己留一个替死鬼!
屋子里,突然散发着一股尿骚味儿。很显然,是谢鹏锐吓尿了。
谢霁庭用手在鼻间扇了扇,留下一句“你好好养伤,我下次再来看你”,便起身离开了。
谢鹏锐今日被吓破了胆子,以后就算有人逼他诬告,他怕是也不敢说一个字了。
何春桃得知谢鹏锐被打断了腿,后半生只能做个瘸子时,心里很是惊讶,以她对谢霁庭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这般狠心才对。
见谢霁庭回到食肆后神情如常,看不出丝毫伤心愧疚的情绪,何春桃不免好奇:“你二弟被打断了腿,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这是他应得的。”谢霁庭淡声道。
“就因为那封信?”何春桃总觉得他不像是为了那封没寄出去的信就下此狠手的人。
“不,是因为你。他伤害过你,就应该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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