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日光惨淡(2 / 2)
完脸后,睡眠严重不足的周知彦基本完成清醒的全流程。时雨家里从没人住过,有再多钱,张律师也不会安排人定期送食物过来——不然说精神病恐怕已然不够,非得是在发疯不可。
想到精神病,周知彦正从水管里接水的手突然停滞了片刻。他想起贺川名片上的“精神科”,以及他说岑少艾是“他的病人”。
贺川说的是真话,还是只不过一个借口、一句随便编扯的瞎话?如果是真话,岑少艾是哪里有问题,需要成为“他的病人”呢?严重吗?他需要提前准备一些什么吗?
再转念一想,至少这一晚上来看,他并没察觉出岑少艾有什么不对。况且如岑少艾所言,贺川对待他口口声声声称的病人,采取的措施不过把她关在家里,未经允许不得出门。
说得不好听一点,如果岑少艾真有哪些精神上的症状或问题,十有八九也是被贺川关出来的吧?
这样想着,他的眉头重新舒展,心情也稍微放松了几分,把接满水的水杯举在嘴边,仰面喝完了一整杯。
水是从水龙头里直接接的。柜子里有个烧水壶,动静太大,他不想吵到岑少艾。反正他不是太讲究的人,以时雨的精细程度,应该给水管都装了净水器吧。问题不大。
周知彦站在半开放厨房的洗碗池旁边,又接了一杯。刚才那杯解了渴,这杯可以坐下来慢慢喝。
谁料他刚转过身,冷不丁看到那么大一个人影伫立在客厅,忍不住吓了一跳。
看清之后——人影并没有那么大——悄无声息的岑少艾略微偏着脑袋,正在盯着他看。目光清明,不带半分困意。仿佛她不是突然出现,而是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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