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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御史 第1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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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无论天赋如何,来日走上正途,或造福友邻,或造福一方,或造福天下,皆是好事。

因此,即便知晓赵令僖意图,他也未将樊云生拒之门外,反倒握着樊云生小手,温声和善道:“《师说》有云:‘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1’自今日起,你我师生二人,择善而从、不善即改就是。”

樊云生似懂非懂,只乖乖点头应下。

赵令僖的对其反应甚是满意,愈发觉得自己此举十分明智,吩咐宫人在清平院中腾挪出间屋子,作学堂之用。虽只有一师一徒,但因是赵令僖亲自发话,宫人们收整时,仅次于皇子公主就读的学宫规格,一应用具亦是全新置办。

傍晚时,学堂已经收拾妥当,成泉搬回数箱书籍,次燕带人送来一套套名贵的文房四宝。

赵令僖在学堂内逛了一圈,又命人在学堂侧布下帘帐桌椅卧榻,以备她偶尔来时旁听休憩之用。张湍立在一旁,看着宫人在静雅的学堂中辟出一处奢靡之所,只得暗暗叹息。

待一切准备妥当,赵令僖便要离开。临走前,张湍将一册《三字经》交给樊云生,是张湍寻空亲笔默出,以便其学习。

回程途中,赵令僖翻了几页,她有些日子没看过张湍的字,没想到前几日还歪歪斜斜不如之姿,今日竟已是端方有力、不失风骨。

樊云生疑道:“公主娘娘,老师是状元,他怎么不去做官老爷呢?”

作者有话说:

1《师说》韩愈

书册被塞回樊云生手中,赵令僖倾身上前,捏着他的脸颊。一大一小两人,齐齐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

她矜诩道:“他当然是官,且是我钦封的官,只侍奉我一人的官。”

“侍奉公主娘娘就可以当官吗?”樊云生有几分期许,小心翼翼地,声音愈说愈小:“那我侍奉公主娘娘,长大了是不是也可以当官呀?”

“真是个好孩子。不用等到长大,你现在就可以当官。”她稍加思索后道,“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做张湍的老师,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老师——我想想。当初我的老师,是太子太师,你做张湍的老师,不妨就封你个太子少师。”

次狐在旁跟着,适时提醒道:“公主,倘若为樊小童请了太子少师的官,太子殿下岂不成了樊小童的学生?”

“我定下的事,太子哥哥自然依我。命尚衣监给他制几件官衣,明日一早再去父皇那儿拿道加封旨意。”

次日一早,赵令僖还未睡醒,尚衣监所制紫色官衣便送到樊云生手中。

不多时后,加封圣旨亦传至海晏河清殿,樊云生迷迷糊糊按着次燕指示,穿着官衣接了圣旨,殿中一众宫人瞧着这丁点儿大的娃娃一夕之间摇身一变,从乞丐变成二品官员,一套紫色官衣套在身上,瞧来多了几分滑稽。

次杏依着张湍,早晨递送奏疏之时,顺道催促樊云生早些去往清平院上课,怎料竟催出一个身着紫衣的童官。

日上三竿,赵令僖悠然睡醒,二品童官之事已传遍内廷外朝。

太子少师当辅佐太子太师,授太子课业德行。太子为当朝储君,其师皆为高才大德之士,前首辅大人沈越致仕还乡之后,次辅王焕代太师之责,也未能领太师之衔。如今赵令僖一句话,将一个小小孩童,指给当朝储君为师,岂非笑话?

往日如何荒唐且不提,童官事一出,御史台不敢再坐视不管,御史大夫勒令上上下下无论在京城或在地方,皆要为此事上书谏言,请皇上免去樊云生太子少师之职。

张湍身处海晏河清殿中,又为樊云生之师,最先一批得知此事,连写三封奏疏呈上。

三封奏疏与太子妃罗书玥一同走到赵令僖跟前。

罗书玥略翻一翻奏疏,摇首笑道:“前些日子听闻状元郎字写得不好,今日一见,虽字形尚有些欠缺,但风骨力道皆有,无论如何也当不上个‘丑’字。看来尽是那些宫人们以讹传讹了。”

“那些宫人并未扯谎,他这字练了有些日子才练成如今这样。初时确实丑得很。”赵令僖拿着两柄新送来的团扇左右对比着,“过些日子是阿兰生辰,嫂嫂你看,哪柄扇子更好些呢?”

“虽是用的同一副画作,但这一柄绣工精湛,用丝巧妙,装点华丽富贵。而这一柄素雅些,但却透着隐隐兰香,别有韵味。”罗书玥将两柄团扇一一看过,“我看着都好,尤其是图样描得好。”

两柄团扇所用图样是她前几日得空描的,听罗书玥这样称赞,她将两柄团扇交给次狐收好,难掩笑意道:“那就两柄都送她。嫂嫂今日来是为什么事?”

“殿下近日课业繁重些,有两样东西,本要亲自送来,却被王大人的功课绊住,只得遣我送来。”

侍女将物品呈上,罗书玥取出转交入赵令僖手中。

是两份婚书庚帖。

张湍定亲之时,张、孟两家已签过订婚书、换过二人庚帖。张湍赴京赶考,婚书与孟家小姐的庚帖皆留在家中,被太子遣人取来,快马加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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