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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御史 第3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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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人,她一言不发转身离去。晏别枝紧随其后。待轿子一路返回陈宅,入了内院,丫鬟来禀说是晚饭已经备妥。因灌了满腹闲气,毫无胃口,只命人准备热水沐浴,要洗去这一身牢狱的腌臜秽气。

浴桶乃新檀木制成,热水激出阵阵檀香,溢满房中。本是怡人之事,却叫她想起牢房熏香气味,檀香之后藏有异味,仿佛跨过无数墙壁,再度攻入她鼻息之间。

她冷声问:“谁备的浴桶?”

“是孙县丞差人送来的。”

“把这浴桶连水一起送过去,叫他一滴不剩喝完了再办差。”

消息传到孙远耳中,连滚带爬地带人迎回浴桶,一面安排着寻新桶送去陈宅,一面着急忙慌地往肚子里灌水,直至喝到呕吐,也不敢停。

半个时辰后,新桶送到,没了烦人的檀香。

热水熨身,舒心顺气,她这才想起问:“张湍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张大人统共只说了二十个字。”次狐复述道,“兹事体大,勿传他人。一刀毙命,意在公主,或为谋逆。”

一刀毙命,自是指次燕命丧城门前。

依原东晖所言,是刁民中有人意图行刺张湍,次燕舍身挡刀,因而丧命。

倘若真是挡刀——

她抬指拨水,涟漪泛开,撞上浴桶后折返,如此循环。

红鸦刺入后背,一刀毙命。倘只是挡刀,又怎能如此巧合撞上命门?若非挡刀,行凶者最初目标便是次燕,又何故大张旗鼓谋杀一个婢女?钦差使团离京时,她命次燕大庭广众宣旨赠鸾车婢女随行,不多时就可传遍天下。天下皆知次燕是她近旁婢女。所谓打狗看主人,幕后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东晖以“挡刀”之说迷惑众人,晏别枝身在暗处却始终未有觉察,此二人皆不可信。至于随行官员,或会是泄露她行踪的根源。人人皆不可信,是以强撑病体熬过酷刑,也要等见到她后再将事情禀明。

濒死弥留之际,满心是她安危。

如此看来,总算养出颗良心来,不再是从前那般忘恩负义的模样。

这才对。

敬她,惧她,忧她,念她,即便是死,亦该满心是她。

虽然疑涉危局,却难掩心中欢喜,她低头浅笑,指尖在水面画出道道波纹。喜悦许久,待稍平静些方才问:“人怎样了?”

“安置在县衙,许御医去诊脉未归。”次狐将她头发浸湿,仔细梳过,“晏指挥使仍在院外跪着请罪。”

“你说张湍眼睛瞎了?”

“奴婢不大确定,只是瞧着像。”次狐尽量柔和了声调,“灯笼照在脸上,眼睛眨都不眨。奴婢就在跟前儿,却是疑问奴婢身份,眼神儿都不在奴婢身上。”

“原东晖哪儿去了?”

“依公主吩咐,带着红鸦去南陵了。”

“他自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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