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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之敌 第18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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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灼的一番发言冰冷、干净、利索。

“海娜”的人对宁灼这种“我做了某件事, 你们知情就行了”的说话风格相当熟悉。

宁灼向来是负担、照顾着他们的一切,开销、安全,乃至生命, 因此对他全方位的严苛管理和冷酷的决断,“海娜”的人是服气的。

而“磐桥”的意见, 其实也不算大。

毕竟自从“磐桥”成立的那一刻,单飞白就说过,要带他们离开银槌市——那听起来的确很像是天方夜谭, 但大家肯信, 愿信。

可是对于宁灼的命令,他们不服, 也不爽。

一来,单飞白对待他们,从来是事前约法三章,事后绝不手软,绝没有干完了再通知他们。

二来,这是宁灼提出的建议,他们习惯性地要驳一驳。

一名“磐桥”雇佣兵站起来,直截了当地提问:“那我们能去哪里?”

宁灼:“没想好。”

这是谎言。他想要去184号先看看情况。

只是事情还未敲定,宁灼决定还是保留一些信息为好,免得再出现阿范那样吃里扒外的人。

那名雇佣兵撇撇嘴,老实不客气地发问:“那你就不怕我们像‘哥伦布’号一样,半路翻船?我们凭什么把命交给你?”

“海娜”的人本来最近是听闻了一些风言风语的,本来对前路还有些恐慌,但眼看居然有“磐桥”的人狗胆包天,跑出来跟宁灼跳脸,护犊子的心理立时压过了那一点悬而未决的不安。

立即有人跳起来说:“宁哥问你同不同意,你不同意就直说,还没出发就讲翻船,晦气不晦气?”

那“磐桥”雇佣兵也是最近才归队,年轻气盛,又是个爆竹脾气,巴掌猛地一拍桌子:“我跟宁灼说话,你插什么嘴?!我认得你,你小子可就住我隔壁!小心我半夜过去把你揍得你爹都不认得!”

两边一言不合,直接在会议室里吵了起来,而且眼看有直接从嘴皮子斗争转化为暴力斗争的趋势。

宁灼看了一眼单飞白,单飞白也笑着用眼尾撩了他一眼。

两个人的观点,统一是“不管”。

他们都有心看看到底是谁的人更厉害。

打破了这一室吵闹的,是一只高高举过头顶的手。

“我说……这回不是投票吗。”傅老大傅问渠笑盈盈地举手,“我同意。”

傅问渠这意外的发声,让整个会议室都静了下来。

他和“磐桥”没有具体的仇怨,和“海娜”又没有具体的恩情,几乎算是个中立的人物,平时不声不响,但一旦出了事,大家却对他的判断下意识地信服。

这场会议,最终并没有得到一个确定的结论。

那险些打起来的两个年轻雇佣兵,仍是针尖对麦芒地争执不休,可两人的观点,都是要跟着各自的老大走,绝不肯认怂。

分开前,“磐桥”的那位还冲“海娜”的举了举拳头:“你等着,老子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到了船上也是。”

“海娜”的雇佣兵的回答是追上去,照着他的屁股踹出了一脚。

随后,两人揪着彼此的衣领,去格斗室宣泄过剩的精力去了。

而“海娜”里有两名40岁出头的雇佣兵,已经在银槌市有家有室,他们决定不走。

和整体构成偏年轻化的“磐桥”相比,他们的年纪的确已经不小了,在雇佣兵团队里,几乎可以算是“老家伙”。

不管是披荆斩棘地出海,还是继续做刀尖舔血的雇佣兵,都不再适合他们。

宁灼也将他们的情况考虑在内了。

在他的计算里,建船不会花掉所有的钱。

宁灼承诺,到时候剩下的钱,会平均分配给他们。

两个比宁灼大了十几岁的人,沉默不语地哭出了声,边哭边起立,深深地冲宁灼弯下了腰。

宁灼送走了他们,坐倒在椅子里,深深呼出了一口气,也呼出了满腹沉郁的心事。

这两天,他的身体里似乎又是有了火隐隐约约烧了起来。

不是那种从他十三岁起,烧得他坐立不安、备受折磨的复仇之火。

是一种很小很小的火苗,在他的胸腹内静静地烧着,那点热度推动着他,似乎催着他,让他去做点什么。

宁灼把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出神时,迎来了不请自入的单飞白。

单飞白轻快地颠了进来,面朝着宁灼,席地一坐,将双臂架在了宁灼的大腿上,自下而上笑嘻嘻地看他,而且一张嘴就不是人话:“昨天晚上说了要让宁哥怀上,今天就怀上啦?”

宁灼瞧他一眼,有意送他个断子绝孙。

单飞白猜不到他的恶毒心思,越瞧宁灼越喜欢。

这些天,他白了一点,也稍微胖了一点——胖得还挺有技巧,那为数不多的肉结结实实的,全在屁股上。

昨天他发表了这番高论,险些被踹下床。

宁灼俯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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