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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明天能不能给我这样单做一碗,她露出了些许诧异的表情,问我怎么想起吃这个,我说小时候吃不进饭,你给我做的这碗粥我一直记得。

徐阿姨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那时候我不吃饭她实在没什么法子,只好偷偷用这种讨巧的方法骗我吃进去,没想到我这么多年依然念念不忘。

“这有啥难的,你以后什么时候想吃,我什么时候做。”她朴实的笑脸像盏小太阳,温暖了漫漫冬日黑夜。

我说,那我出去啦,可能挺晚回来。

她答应着,回身收拾大包小包的行李。

那晚回来时,万籁寂静。

黑夜依然如同过去一般,笼罩了所有,正剩下偶尔风吹过窗户的声响。

我打开房间的门。

那里被习惯性打开一盏小灯,微弱的灯光下有个迷你保温桶。

熟悉的温暖从保温桶的热气里氤氲到脸上,又如雨般落回桶里。

红糖水中的鸡蛋甜得刚刚好,蜜一般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

可能我过去设想过很多次,会在哪里找到家的感觉,家的味道,但没有想过会突然在这里,这一刻感受到。

这碗红糖鸡蛋,我也好想那位故去的老友能尝到。

很想很想。

这一刻,我好希望他能感受到。

(也许你们不明白,小时候住在这里时,因为拘谨和总得不到大人的回应,我会规避自己的需求,有时候甚至是漠视,例如害怕黑夜,躺在床上哭到汗把睡衣打透,都不敢起来把灯打开,或者要求把灯打开。

是有一天徐阿姨在起夜来查看我情况时,摸到一手眼泪才知道我根本战战兢兢睡不着。

从那以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在大家都睡了以后,到我房间里开一盏微弱的灯,既让大人发现不了,又能让我安心入睡。

对我来说,可能这就是家的味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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