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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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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家

安王,凤文耀,兄弟登基称帝后更名为凤耀,是先帝沈昭仪所生,排行第六,朝城之乱时刚满十七。为人精明狡诈,极善两面三刀,野心有之,却无更大才干,索性在皇权之争中担了个搅浑水的重任,若不是还有个亲舅为当朝二品镇南将军,他怕是要跟太子一样活不过那四年。

朝城之乱平定后,恭王凤文璟承继帝位,改国号为泰和,以仁孝治国,给凤耀封了亲王虚名,赐府置地,留任京中。平日里他正事不理偏爱花天酒地,甚至国孝三年也没耽误他暗地里迎姬抬妾,弹劾的奏章更封封点名。

新皇为先帝第七子,龙椅还没坐热便要为这位兄长亲王擦屁股,大臣们前脚谏言后脚施压。可骂也骂了,罚也罚了,好话讲了一箩筐,孬话也说了一背篓,安亲王依旧破罐子破摔,闹得皇帝一个头两个大,正愁处理办法时,不想先帝孝期才过不到一年,这位夜夜笙歌的浪荡亲王突然就被人杀了,连带一干姬妾仆婢,横死在一艘游湖船上。

人心惶惶,众说纷纭。朝堂突然安静,只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积云密布。皇帝严令彻查,大理寺首当其冲。

经查,那日因雨天降浓雾,安亲王凤耀不顾阻拦非要在雾天游湖,说是这天象影影绰绰,飘飘渺渺,实乃仙女落凡之幻境,他需得架船相迎。仙女有没有被他迎着无人知晓,可等雾散之后那洒满纱帐的嫣红鲜血,以及因雾水而洇晕成血淋一般的骇人甲板,却如幽冥降世般吓瘫一干不幸撞见的人心。

更加可怖的,是船上只有安亲王一具尸首坐于正位面朝前方,披散的衣衫,裸露的皮肤显出他死前的荒淫无度,布满惊恐的神情凝固在死亡之中,仿佛永生永世都不许他从中挣脱。致命伤为乱箭穿心,密密麻麻三十余根全中胸腔,每一根箭羽上都刻着安王府的徽章,其余人等皆消失不见。

那日安亲王究竟带了多少人在旁无人准确知晓,包括府中王妃亦是一问三不知,更似吓傻一般瘫于府中数日,只交出府中名册便整日郁郁。大理寺按府中名册记录加之后来在湖中打捞的尸体相对照,暂时确定为姬妾七人,婢女十数,再加一应若干护卫。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这方才将游船提上湖岸,接着便是一夜暴雨令湖水上涨,次日,水泡的尸体大量从湖底冲出。连续数月追找,姬妾七人尸首全部找到,婢女人数十三,只找到八具,其中两具出现地的在湖泊临河下游,侍卫八人,只找到六具。按理说这样的阵仗怎么也不至于全员覆灭,可偏偏就是没有找见一个活口。

成案三年,方方面面翻查掉底也终究没有查出这究竟是何人所为,从三十余根箭矢所隐喻的含义,到每一个尸体背后的身份调查,再包括安亲王府中所有的人员朝堂之上三司齐道无能,刑部抓了近百人大肆用刑,却逼问出与此案件毫不相关的罪案无数,似老鼠拖崽,一环扣住一环,直到朝堂老臣们屁股发烫实在坐不住了,联名上书曰,株连之祸恐国运动荡,望皇帝陛下三思。

三思?是该好好三思了。先帝在时,凤文璟一心只相当个受父辈荫护的闲散王爷,也并不在乎未来将由哪个兄弟承继大统。他生母出身不高唯有他一子便只求平安顺遂,所以他甘愿成陪衬绿叶,大事不出头,小事不出错。只是他这般作为并不表示他真的胸无建树,不然又哪里能轮到他成为今日的皇帝?

先帝给他留下的摊子不好不坏,只这些朝臣们自诩元老总想在他头上拿捏一把,许是他平日里变现的太过谦和,可泥菩萨尚有几分土性更何况他已经登基。以前是时机不合,现在万事俱备他又怎能放过这股东风?凤耀死不足惜,能助他重整朝纲也算功德一件,越来越懂得怎么以皇帝角度去思考的凤文璟从那天起,之后仅用不到一年时间便完完整整的继承了手中权力,朝中再无一人敢无事造次。

皇位坐稳,这件镜湖凶案才被金口一开允搁置一旁。如今将将才过去一年,与之类似的凶案突然再现,而这一次死的,是同为皇室中人的昌王,排行第九,亦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凤祎,朝城之乱时他才十一。

朱家四十三口惨遭横祸,那这昌王凤祎及其六名暗卫又作何说法?

路驰逸可不敢说自己曾经怀疑过当今圣上,皇权之争历朝历代层出不穷,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大皇子一派早已伏诛,二皇子也幽禁吉州,四皇子流放,五皇子贬黜经历过朝城之乱的官员都知道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遥忆当年,太子凤文炫风头强劲,生母为皇后,还有一个处处以他马首是瞻的同胞弟弟,也就是五皇子凤文赋。本该众望所归,却无奈太子刚愎自用,目短智浅。

凤文炫七岁被立为太子,享尊容富贵,习帝王权术,却毁舟为状,在二十几年的养尊处优中屡屡犯错,难堪大任。

元武二十一年,民间不知何时传出一首童谣,一传十,十传百,短短数月便传遍京城大街小巷。童声欢闹颂唱,花开早,未必好;春日景,夏才茂;连枝同气莫相较;兄生早,兄长好;指着鹿,认作马;毁钟为铎不能告;弟生晚,错在小;智再高,无法俏;颖悟绝伦藏才傲;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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