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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了

夜市靠着江,八点过后灯火辉煌,许多游客倚在桥边拍照。

余小鱼拿着几根鱿鱼串,在店门口搬了把小板凳坐着吃,外卖小哥的摩托车从眼前一辆辆风驰电掣飞过去,有人还跟她打招呼:

小鱼啊,难得回家啦?你家生意好哇!

对门卖包子的大婶也慈眉善目地问她:小鱼啊,你在证券公司上班,有没有找男朋友哇?

男朋友

月光照着江滩的红树林,明亮而柔和。

她想起曾经在西京夜市里见过的那轮月亮。

离她那么近。

霓虹灯暗下来。

小鱼,要关店了,快进来,外面蚊子多。

余小鱼应了一声,把小凳子搬进来,两只狸花猫绕着她讨食。

大堂已经收拾好了,她妈把柜台上开了盖的塑料餐盒扔进垃圾桶,卖力地擦拭柜台,电风扇呼呼吹着,吹不走她满头的汗。

最近生意挺好的?

还是一样。老客订团餐,这个月猪肉涨价,卖贵了,他们还是继续订。余妈妈笑道,合作几年了,疫情期间还真要靠这几个大单子回本。

哪几家公司啊?

我也记不清了,都是小哥去送,就在白沙湾。她抹了把汗,叹气:要是你爸在,就能开车跟他们一起送

余小鱼给她妈倒了杯水。

怎么突然回家了?余妈妈话锋一转。

余小鱼抱住她的腰,撒娇:想你了嘛。我要吃咖喱牛雜、葡国鸡、豉汁排骨!

她妈年轻时在富人区当住家保姆,烧得一手好菜,后来自己开店,也是广受欢迎。

这么大姑娘了,还嘴馋。

哼,我还要跟妈妈睡。

羞死了。余妈妈在女儿的小脸上刮了两下,马上忙完了,咱们回家,你先上车把空调开着。

雪佛兰开过大桥,两栋高聳的大楼倒映在水中,炫彩广告熠熠夺目。

恒中的楼建得真气派,那时候

现在不也挺好嘛。

虽这么说,余妈妈还是知道女儿总有一份惋惜。

换了谁也不能甘心。

红灯结束了,十字路口一个小男孩儿突然蹿过斑马线,一个急刹车,余小鱼脑袋撞到驾驶座。

这谁家孩子,跑这么快,多危险啊!

余小鱼心虚地摸摸鼻子。

今晚她老想起以前的旧事。

妈妈,你说大部分男人是不是都进过那种地方。

哪种?

就是我爸不会去的那种地方。

余妈妈想了想,说:我以前给有钱人做家政,发现女主人根本不管她们老公,男主人有时带小三回家,在外面肯定更乱。至于工薪阶层嘛,就分人了,有的会去有的不会去。

进了那种地方,一定会做那种事吗?

余妈妈很肯定地说:不一定,因为男人上了岁数,根本做不了,会用别的手段消费。

那年轻男人呢?

一定会。

没有例外?

余妈妈展现了一下中文的博大精深:只要他进去,进不进去性质都一样。

余小鱼又问:那三十岁的男人算不算上岁数啊?

余妈妈觉得这孩子问题忒多,你看上谁了?

没有没有,就是问问。算不算啊?

余妈妈挺无语,你都二十五了,三十也不算上岁数。但听说金融圈很乱,需要保持警惕,上次热搜不是有个公司的已婚男女经理在会议室里搞起来,被员工撞个正着嘛。

我没有要跟他谈恋爱,他看上去就是那种会进很多次,而且确实进去了的!余小鱼解释,只是以前不觉得,以为他跟别人不一样。

余妈妈哑然失笑:什么叫看上去?

就是他长得很不安全,还有,还有桃花眼。

余妈妈还在笑:有照片吗?

余小鱼在手机相册里翻找着,以前她偷拍过一张,是他在夜市里的背影,很高,很潇洒。

没有。她眯起眼,抬起下巴,想把这张照片删掉。

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她轻哼一声,望着金灿灿的月亮,关掉屏幕。

从七森会所回来后,余小鱼请了五天年假,在家里住着。她的心理医生打电话来问,了解到她状况良好,就让她多陪陪母亲。

特殊时期,餐饮业难做,她妈连着接到几个陌生人电话,说家里移民到国外,缺保姆照料,要不要考慮出国工作。

塞浦路斯?是哪个城市?

哎呀,那不是城市,是国家,在希腊旁边!余小鱼插嘴。

余妈妈摆手道:不去不去,我店在国内呢。您怎么知道我号码的?啊,她推荐的呀,实在抱歉,我没这个打算。

放下电话,她夹了一筷子葡国鸡,感慨:有钱人就是自在,移民还有保姆护工名额。

电视上正在放银城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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