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 4)
看兰姑哭得这样悲惨,又说得这样恐怖,一旁的一老妇人看不过去,和孙氏说道:“孙娘子,我看,你还是王家娘子道个歉吧,你看她家儿子吓得的,别弄得好像我们真成了大恶人。”
这老妇人一发话,其余人也纷纷让孙氏道歉,毕竟这原本是孙氏和她的事,可这会儿却牵累到他们,他们当然不乐意,他们可不想背上一个逼死人家母子的罪名。
孙氏面对着众人的‘讨伐’,心里也渐渐生了害怕。她原本是仗着大家都是站在她这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侮辱兰姑,如今大家不站她了,还催着她道歉,她哪里还敢继续猖狂?
没办法,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兰姑道了歉,然后灰溜溜地走人。
剩下的村民虚情假意地安慰了兰姑几句后纷纷散了,这场闹剧才算落下帷幕。
太阳已经没入山头,晚霞敛尽最后一抹余晖,暮色苍茫,兰姑又成了这副模样,酱油是打不成了。兰姑把受到惊吓的崽崽抱起来,捡起地上装酱油的竹筒,回了院子,将院门锁好,才放崽崽下来。
兰姑往紧闭的木窗看了眼,唇角勉强扯了扯,“崽崽,你去找叔叔玩吧。”
等崽崽进去后,兰姑才走到水井旁打了桶水准备洗把脸,水面上映出兰姑的脸,脸颊有血印子,眼睛通红有些肿,额头也鼓了个包,看着十分狼狈。
兰姑盯着水面怔怔地看了许久,以前总是想着息事宁人,和村里的人和睦相处,然而她越是退让,越是被人欺负,经过今日这么一闹,兰姑彻底明白了,唯有强硬起来,那些人才会忌惮她。
兰姑宁可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愿意再被他们这么欺负下去,反正这个村里的人始终拿她当外人,对她怀着极大的恶意。
兰姑不明白的是,她们为什么对自己的恶意如此大。
兰姑想了许久都没想到答案,伸手将水面那团影子搅乱,兰姑随意洗了把脸,转头看了眼正屋方向,犹豫了下,没有进去,而是去了厨房。
没有酱油,兰姑就没做红烧肉,把昨日泡好的竹笋捞出来一些,和猪肉一起爆炒了,猪肉的香味弥漫在厨房里,兰姑沮丧的心情稍微转好。
自从霍钰来了之后,沾了他的光,他们母子这几日一直有肉吃,兰姑打了两个鸡蛋,做成蛋花汤,汤上撒点葱花,清香味便出来了。
兰姑将饭菜端上了桌,分好饭菜,回了屋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将头发梳得齐整。看着镜中被抓破的脸颊以及额头上青红的一块,兰姑犹豫了下,从那破旧妆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白色瓶子,里面装的是胡粉,傅面用的,是王秀才在时送给她的,兰姑一直没怎么舍得用,王秀才死后,这东西便一直尘封在抽屉里,不曾再拿出来过。
兰姑打开看了看,却又将它放了回去。涂这个做什么呢,莫不是真要和那些村民说的一样,勾搭男人?兰姑自嘲一笑,起身走到霍钰屋门前,也不进去,就在外头把崽崽喊了出来。
至于霍钰,兰姑没敢去看他此刻的神情。
兰姑把崽崽抱上椅子,刚要直起身,崽崽却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给她脸上的伤吹一吹,一脸天真地说道:“娘……吹一吹就不疼了。”
兰姑看着他乖巧的模样,眼睛一酸,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笑道,“娘不疼了,你快把饭吃了。”
兰姑坐在一旁看着崽崽快一半的饭,觉得不能再拖了,才慢悠悠地把霍钰的那一份端到了他屋内。
虽然兰姑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但脸上的伤是藏不住的。霍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浓墨般的眉不觉皱了下,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脸上带伤。
她方才在外头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想到自己撒泼打滚的事被他知晓,兰姑心中有些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将饭菜搁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他,开门见山地说道:“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霍钰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可问的。”经过这两次的事他大概也知道了她在这村里的处境,只是此刻的他如同废人,帮不上她任何忙,就算他不是废人,这事也不是他能管的,他们只是不相干的人。然而,看着她突然变得有些失落的神情,霍钰还是补充了句:“记得涂药,免得留疤。”与她相处了几日,要说对她没有一点怜悯也是不可能的。
兰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他是在关心她么?兰姑心中的郁闷突然间一扫而光,她内心莫名有些欢喜,唇角也不由自主地悄然上扬。
霍钰一看她的神色便知她想歪了,但见她高兴,就没有开口解释。
“这点伤没必要涂药,又不是那千金之躯的小姐,要是一点小伤小痛就要花钱买药,哪来那么多钱啊?”兰姑笑道,她一个寡妇要养活一个孩子,自然是能省则省的。
说到底还是为了省那点钱。“给你的一百两不是还剩很多么?”霍钰语气平淡道。
那一百两还剩一大半,但兰姑从来没想过要将它占为己有,“那钱不是你的么?我得替你省着点。”兰姑一边笑着一边端起饭碗。
霍钰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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