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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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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兰姑要去镇上揽点绣活,这些天兰姑一直忙着照顾霍钰和赶制他的衣服,一直没有接绣活,虽说有霍钰给的银子,但兰姑不愿意坐吃山空。霍钰后背的伤已经慢慢愈合了,没有再出血。更让兰姑高兴的是,他的手已经能够抬得起来,勉强可以自己吃东西了,就是仍旧走不了路,需要人扶着才能勉强走几步,兰姑打算今日从镇上回来就给他做一副拐杖。

兰姑与他相处了好些天,一直没有问起他的身世和经历,这次见他伤势转好,终于鼓起勇气又问了他一次,霍钰这次没有再隐瞒她。

他家住卫州一小县,父母皆已亡故,父亲临终前曾告诉过他,他若是生活艰难,便去京城投奔他的旧友。

霍钰这次就是要去京城投靠父亲旧友,不想途中遭遇劫匪,被劫匪砍伤,逃命时从山崖上滚落下来,伤筋动骨才导致浑身无法动弹。

兰姑本来以为他全家都被人杀害了,一直怕他伤心难过所以没问,没想到实际情况倒也没那么悲惨,兰姑也不明白她第一次问他时,他为什么坚决不肯说。

之后兰姑又问起那块玉,他说那块玉是当年他父亲的旧友送给他父亲的,此趟进京便是以这玉佩作为依凭与父亲故友相认。

所有的一切都说通了。

兰姑并不怀疑他所说的话,只是听到那块玉的由来后她十分替他着急,“为什么你不早点说那块玉是要拿去与人相认的,如今把玉佩给当了,到时你父亲旧友不认你可怎么办?”兰姑已经把那块玉卖给当铺了,现在就算有钱只怕也赎不回来。

霍钰看着她一副着急又后悔的神情,心中略感抱歉,只是他不可能告诉的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知道对她而言也是好事。

“经过这次的遭遇,我想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不去京城也罢。”霍钰看向窗外,语气云淡风轻。

兰姑闻言心思忽然一动,“那你还要回卫州么?”

霍钰听出她语气中的隐隐试探,转头一看,她的目光立刻避让开来,霍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暂时还不知晓。”

他父母已经亡故,父亲的旧友也投靠不成了,那么……兰姑心口忽然咚咚狂跳了几下,心中那原本已经熄灭的小火苗又燃起来一点。

兰姑做好早饭和崽崽霍钰一起吃了,之后出了门,她这次没有带崽崽去,让他和霍钰待在家里。

走出一个路口,看到几个婆娘聚在一土屋廊下,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聊得热络。其中一婆娘就是昨日劝兰姑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那个,她刚好看到兰姑,脸上露出异样的神色,用手肘顶了另一个人,又以眼示意了另几人,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那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朝着兰姑看来,不过那眼神总也遮遮掩掩,不敢像以往那样明目张胆,丝毫不掩饰鄙夷地看她。如今那几双眼睛鄙夷是收敛了些,只不过又多了些许忌惮。

兰姑知道昨夜那事如今肯定闹得全村人都知晓了。看着她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兰姑也没做理会。那些谣言不可能因为她那么一闹从此就不会再传,她只希望这些人收敛一些,忌惮她一些,不要像钱六和孙氏那样给她造成实际困扰。

兰姑到了镇上的菜市街,往东走了几家,来到一小小门户,里面住着的是吴氏,她做的是卖珍珠首饰的生意,还兜揽一些绣活,如帕子,团扇,香包之类的,她自己忙不过来就会把这些绣活分给别人来做,兰姑很多的绣活都是在她这找的。清明节前兰姑要帮人裁几件衣服,就没有在她这接绣活,所以这会儿是两手空空来的。

吴氏比她大了十几岁,快四十了,她也是一寡妇,她家男人死好多年了,身边无儿无女,只有两个买来的小丫鬟,如今正跟着她学手艺。

兰姑敲了几下门,吴氏的丫鬟小菊给她开了门。兰姑进去时看到吴氏正在庭院里拣珠子。

看到是兰姑,吴氏让丫鬟收起珠子,立刻热情地迎接上来,笑吟吟地说道:“兰姑,我可算把你盼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几日家里有些忙。”兰姑有些抱歉道,她原本打算清明节后就过来拿货,只是没想到遇到了霍钰那事,“吴大娘,最近可有绣活?”

吴氏一边携些她的手进屋,一边笑道:“哪日没有?就怕你接不过来。”

兰姑的手十分灵巧,绣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雇主没有不满意的,吴氏很愿意把自己手上的绣活交给她。

吴氏请她了落座,又叫丫鬟给她送上茶,兰姑连忙婉拒:“不必麻烦了,我等一下就走了。”

“你从村里到镇上要走那么远的路,也该渴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吴氏热心说道,末了又问:“吃早饭没?”

“吃过了。”兰姑心不在焉道,她第一次把崽崽留在家里,自己一人出来镇上,她有些担心霍钰看不好他,内心惦记着回家,没什么心情和吴氏闲聊。

吴氏没留意到兰姑恍惚的神情,继续说着:“对了,我前几日看到你从当铺出来,本来想叫你的,结果被人唤了声,与那人说了几句话,结果一转头就不见你了。你近来是不是有什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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