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 / 3)
供状。”
谢元简捧上一卷纸,被孙宦官接过去递给嘉禧帝。
嘉禧帝却摆摆手,示意孙宦官看,只道:“你说。”
谢元简继续道:“此女乃是顶替了一瞎眼老妪的孙女,自陈从小被平王的人收养于秘密之处,接受服侍人与刺杀的训练。此次受皇贵妃授意,成为宫女后,将在千秋宴上行刺陛下。
“届时皇贵妃会坐在陛下身边,见机协助一二。且,她还会在太子、宁王、肃王的膳食中下毒,确保在那一日只留下平王一个成年皇子。她准备挟带入宫的毒药,臣也搜出来了。”
嘉禧帝周身气氛一下冷凝,面色黑如锅底。
谢元简又将女犯供出来的行刺计划详细说过。
嘉禧帝忍着怒意听完,冷声问:“就这些?”
谢元简:“过了几次堂,所供皆是如此。”
嘉禧帝重重一哼:“谢卿的手段还是太温柔。把人转到内侍省,再好好审几遍。”
谢元简讷讷:“狱吏一时不查,人犯昨夜在狱中自尽了……”
嘉禧帝的目光顿时又化为刀光,狠狠地劈过来。
谢元简终是忍不住,抬袖子抹了下额角的汗:“她将头发绑在牢门上,吊死了自己。臣与下属都未曾想到,还有这般自尽方式……”
嘉禧帝眯起眼思考片刻,开口道:“对此供述,谢卿如何看?”
谢元简小心地瞥着嘉禧帝的神色,谨慎地道:“除口供外,臣目前并未查到人犯与皇贵妃的联系,是以,臣尚不能确认指使她的就是皇贵妃。不过,此事既涉后宫,臣不便继续审理,后续是否移交内侍省……”
嘉禧帝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见他始终没有改口的打算,心知他这是打定主意要从这浑水里退出去,便是逼他继续查,他也只会敷衍了事。毕竟,也正是因为谢元简如此谨小慎微、知进退,自己才一直让他留在安阳府尹的任上。
良久,嘉禧帝终是道:“一应卷宗都转到内侍省吧。”
谢元简忙谢过恩,又对孙宦官道:“卷宗今日都已带来,少尹正在外候着,烦请孙内侍随某来取那些图。”
那些行刺图的确不宜让太多人看见。
孙宦官领着个小宦官,跟着谢元简来到安阳府右少尹等候的小房,示意小宦官去接右少尹手中的卷宗。
谢元简确是拿起其中一袋,亲手递给孙宦官。
孙宦官接过,看见袋口上贴着封条,谢元简的手指在封条下沿连点三下。
他不动声色地略点个头,低声问:“这些图,除了谢府尹,可还有人看过?”
谢元简也低声答:“再没其他人看过。”
孙宦官抱着东西离开,命小宦官将卷宗送到衙署,自己则回房拆了那个贴封条的包。
里头面上第一张,便是唯一有三人的那张图。
孙宦官看了看,将它放在袋上比划,发现封条下沿正对着画上那个华服女人的脸,便又细细去看。
片刻之后,他猛地一惊,脑中将这事前后过一遍,忙将其他图都收好,单叠起这张快步去往紫宸殿。
紫宸殿中只有嘉禧帝一人在沉思,显然也还在想这件事。
孙宦官将画送到他面前:“陛下,这画上协助刺客的女子,虽穿着皇贵妃的服饰,面容却更像皇后!尤其是脸侧这两颗痣!”
所以这画的意思其实是——皇后在协助刺客行刺。
嘉禧帝垂眼看过:“谢卿和你说的?”
孙宦官:“他暗示老奴细看。”
“他就是太谨慎!”嘉禧帝重重一哼,“此事明显是二郎在给大郎母子下套,他都不敢与朕直说。”
孙宦官也猜到了这一层,会想到利用采选秀女,倒是很符合宁王的好色脾气。但他还是很不解:“可这图……”
嘉禧帝面如寒霜:“编出那些梦的人非常熟悉内廷,图出现的前一晚太子又夜宿宫中,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但也只有他了。看来,皇贵妃那里都漏了筛子,不仅被二郎的人哄骗,还被太子的人给听了去。”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到,身边的女人太聪明了不好,但太蠢了也不行。
孙宦官来回想了想,轻声道:“江山殿的事虽查不出来,可既然是太子教唆那些女子,可逼她们供出人来,以妖言惑众之罪发落太子。”
嘉禧帝却是瞥他一眼:“然后让史笔记下朕‘违制采选,太子教百姓编造示警梦境以图逃脱’?”
孙宦官深深低下头:“是老奴糊涂了。”
嘉禧帝起身在殿中缓缓踱步,沉思许久,才吩咐道:“收回皇贵妃的凤印,且让她先好好‘养病’。再有,向外透透消息。太子与楚溪侯前几日夜宿宫中,气冲紫微,令朕……与皇贵妃都感不适。”
以后,他绝不会再留太子在宫内!
孙宦官等了一会儿,见嘉禧帝再无他话,有心问问宁王要如何处置,可瞥到嘉禧帝的脸色后,顿时不敢多言,应着声退出去。
白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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