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荧】Another shot of whisky(4)(2 / 3)
而易见。是因为她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难看到他的心也感到一阵些微的疼痛。达达利亚将她唇角的肌肉向上推,徒劳地试图伪饰出和颜的假面,但无论如何摆弄那张脸看上去都不像是开心的模样。
事情本不应该如此,达达利亚想。明明已经掠夺来自己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会觉得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正在流逝?不对,他喃喃说,声音轻得有如私语。额前垂下的头发恰好遮挡住了他的双眼,让他看起来迷茫、脆弱又空洞。你应当微笑。
她是不会微笑的。就算要笑,也应当是嗤笑。可即便是嗤笑,也未曾从她口中发出。荧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只是漠然望着天花板。没有冷嘲热讽、没有反唇相讥,公子得到的除却沉默别无他物。半晌后,就在公子以为她不会再开口回应时,旅行者才张开嘴巴。她的声音是沙哑难辨的,语气却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还没尽兴吗,执行官大人?
达达利亚身体一僵。他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一样,反问道:你说什么?她已十分厌烦同他打哑谜,于是只是闭上眼睛。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足够了,达达利亚大人。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地疏远无情,简直比龙脊雪山中不冻的池水还要冰冷。他撑在床榻上的胳膊难以控制地颤抖,可最终却突然笑了起来:小姐,你听说过那个故事吧?这一次达达利亚没有再卖弄关子,而是马上为她附上答案。金屋藏娇的故事。
他竟然微笑起来。
她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轻颤,睁开眼后看到的却是他那一双几乎燃着烈焰的眼眸。病态、痴迷又疯狂。但是好像又不仅如此,她很确定,在那双眼睛里还有别的东西。类似于报复,带一点快意的况味。
旅行者知道,自己的永夜开始了。
如果公子曾在极恶劣的环境中养过花的话,那他会明白,她正在极速枯萎。可饶是公子从未侍奉过一株娇生惯养的花,他也能够察觉,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旅行者对他向来不算热络,公子一开始恼恨于她对他的风轻云淡,可在日积月累中似乎也已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但不热络显然是有别于目前这种境况的,她开始变得悒郁、寡言、黯淡,像一株开败了的枯萎的花。她可以终日不同他说一句话,吃的东西也变得越来越少。最后,甚至已经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食不下咽会导致什么结果,自然也不消多说。荧迅速消瘦下去,原本富有光泽的头发与肌肤也变得灰败,像是笼罩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公子想尽办法哄她开心,像对待年幼的弟弟妹妹那样对待这个郁郁的孩子。他把她放在膝上,小心吹凉食物再喂进她的嘴里。达达利亚轻声诱哄道:吃一口,就吃一口好不好?在这时他甚至会不由自主地使用一些并不合适的自称:哥哥已经吹凉了。句末的尾音竟然带一丝颤抖。
可她不为所动。她不吃饭,也不理会公子的百般示好。达达利亚再次感受到隐秘的疼痛,像阵阵潮涌不断激荡。荧只是漠然坐着,连视线落下的地方都已固定。他感到一阵无能为力,那种抓不住的东西似乎已经真的彻底远去或者早已粉碎。
偶尔他也会有因无力而感到愤怒的时刻,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人,无论软硬好像都只能打进一团空气里。可每当看到她那张苍白恹恹的脸,他又总是会迅速败下阵来。
他亲了一下她的嘴巴,轻轻说:宝贝,吃一口好吗?她还是无动于衷,公子看了她半晌,突然间笑了一下。他说那好吧,既然这样我要换种别的方式了。男人迅速将唇贴上她,不容拒绝地将口中的米粥哺到她嘴里。她在那一瞬间露出了极受冒犯的神情,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羞辱。良好的教养使她无法主动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那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难得露出一点惊怒的神色。他没有生气,只是笑了一笑,眼中闪烁出一点神采。男人将额头抵着她,湛蓝色的眼眸对上她急欲回避的眼睛,下次再不吃的话,我就喂你吃了。
达达利亚轻而易举地展示出一幅可怕的图景。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挣开他的怀抱。荧跌跌撞撞地离开餐桌,却因为身体孱弱而跪倒在地。这突如其来的抗拒使达达利亚有了短暂的无措,下一秒他忙不迭地从身后一把捞住她,焦急问:想去哪儿?哥哥带你去。
她被他箍在怀中。公子试图将她从地上提起,可因她的无力只能再次作罢。荧吃吃地笑,声音中满含嘲弄与恨意。去哪儿她艰难地、一字一顿地从喉咙中发出声音:你会不知道吗?说出这句简短的话好像就已经耗尽她的力气,可她还是强撑着精神把这句话完整而流畅地说了出来:你的虚伪简直让我恶心。身体仍是那样虚弱使不上劲,可她却感觉自己实在是痛痛快快。至于公子会怎样想,那确实不在她的考虑之列。
荧已经全然不在乎他的反应,这句话究竟会招致他怎样的惩罚或报复,她漠不关心。不过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她平静地想,身体好像已经耗尽了今天的限额。自从明白自己已经无法逃出生天后,她每天的活力都维持在一个十分有限的限度。紧接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自他臂弯中无力地溜了下去,荧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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