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2 / 2）

季迟有没有戴降噪耳机，然后才准备说话。

可是却被季迟抢先了一步，因为身高的差距，季迟看他是居高临下的。

季迟的眼睛一向被颜粉们说是一汪冷泉，可是今天里面却难得有了一点战意。

“上次我说过的吧？”

“……”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早川澈却听出了明显的压迫感。

如果没有猜错，季迟是在说这次会赢。

换了别人，早川澈只会觉得对方痴心妄想，可是面对季迟，他有点慌了。

他从没有尝试过失败的滋味，可是上一次却差点输了。

不……可能是真输了。

早川澈握紧拳头，不甘心都写在脸上：“不，赢家只会有一个，那就是。”

季迟没有回答他，只是把目光聚焦到观众席的第一排——

简知坐在那里。

所以他会赢。

季迟走到台前。

灯光黯然压落，与之一并模糊晦暗的是台下形形色色的面容，唯独一人落在眼里。

舞台边缘细碎的余光勾勒季迟笔挺身影的轮廓。

随着脚步轻悄落下，褪去羞涩，心跳沉沉却愈发镇定从容。

——这正是他一直习惯的方式，和那些隐秘的情感。

背景熹微的晨光越过地平线，朝日的色泽肆意涂抹空旷街道上步履匆匆的疲倦眼神，静静的仰首凝视渺远的光。

清列低缓的中音掠过前奏，与低柔鼓点一并扣响门扉，纯粹的人声与鼓槌吻面交织融合，构成前调的主旋律。

尾音似不经意下坠，令本该轻快的节奏含着迷茫无助。

季迟缓步站至舞台中央，再平常不过的衬衣长裤，挽起的袖口流露利落线条。

“这种优柔寡断，才不该在我脑海中扎营。”

“可似乎一看到你，就是山呼海啸的慌乱。”

电吉他加入合唱，低音扫弦顺着音调渐渐攀升而上扬，五指相合节奏划过优雅精致的弧。

吐出的词句渐显坚定力度，唇齿噙起一抹浅笑，柔光点缀眼角褪去无助。

落魄、失意、困苦…因一步步向前迈出而卷入鞋底化作尘埃。

声调随之而上，吟着轻音亦不再脆弱。

情绪堆积，只待一瞬火光将其引燃。

“有时总需几分耐心，有时又需几分勇气。”

“就算朝霞晚升，日暮不在。”

“可唯独面对你，一切都成了我愿意。”

一切低缓浅唱都仿佛在此点起一波小高潮，乐器高声随着抬起的一句“我愿意”齐齐炸开，迸溅火花点点。

季迟眼角眉梢晕染而开的笑近乎肆意，似乎犹然未尽兴，掌心利落随节奏的抓收做出旋转手势，细碎莹润的碎金汇聚其中。

舞台缭乱光芒踩着鼓点闪耀，白衬衣融在一片斑斓中。

宣泄短促的、重复高唱的词重重砸下，回响落在地面又碎裂。

金属拨弄、击打的震颤与和音追寻其后，不显高傲却毋容置疑的“说”出请相信这一切。

他躬身握住话筒，重归平缓的尾音似骤雨初歇，浪潮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