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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6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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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里行走的小团子一点一点拱到他身边,抬起头,笑容如梨花绽放,他又该如何形容那一瞬的惊艳?

君不封很不客气的,为解萦选了个夺目亮眼的颜色大红色。

留芳谷弟子的服饰配色普遍清淡素雅,像大红色这种浓烈的色彩,尤为罕见。

立冬那天,留芳谷也应景下了场大雪,解萦起了个大早,千挑万选,还是换上了绀紫色的衣裙,用银饰收拢了她披散的长发,显出了自己厚厚的刘海。她披上了那件大红色小斗篷,帽子盖上了她的脑袋,也遮蔽了一定视线。

解萦摸着黑出了门,她提着君不封为她做的小莲花灯,一路踏雪而行,那一抹明艳的红,是白色山谷中的唯一亮色。

解萦本就生得白皙,再披上这件大红披风,更衬得肌肤雪白,斗篷鲜红。

赶到学堂,同门的孩童见到她,也都倒吸了一口气,感慨这是个何等精致的玉人。

解萦平时和朱蒙她们三个女孩最熟,来了学堂也自然往她们身边凑。朱蒙看出解萦这日的气色格外好,笑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解萦有些扭捏,又根本藏不住到嘴的雀跃。她无比开心地告诉她的三个小姐姐,今天是她的诞辰,大哥会来看她。

一听这日是解萦的诞辰,朱蒙嗓门大,直接嚎了声。学堂里的其他人也都听了个正着,李贽和邱敖溪自帮过解萦后就与她走得很近,带头祝她生辰快乐。

在这一屋子的祝福声里,唯有曾经对她做过恶作剧的罗介晔不吭声。

据朱蒙说,在解萦来学堂之前,罗介晔是他们这些孩子里年龄最小最聪颖的,他的性子虽张扬跋扈,却在一些孩童中很受欢迎。解萦来到学堂后,很多人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她身上。

罗介晔还针对她做过几次恶作剧,往往解萦还没说什么,旁边的人先动了怒。李贽和邱敖溪已经为解萦打了不下十次架,连朱蒙都痛揍过罗介晔几回。

久而久之,即便解萦没想和他结怨,罗介晔也单方面和她结下了梁子。

解萦倒是不在意罗介晔对她有没有意见,本来她跟他也不算熟,有没有这个人的祝福,根本无关紧要。

确切地说,连这一屋子的祝福,她也不很需要。

自始至终,她等的都是那一个人。

这日下午,她本来要去解铃居士那边修习机关术,但打从昨天下午起,解萦整个人就在魂游太虚,解铃居士看出她心思不在机关上,就随口问了她一句,一听她是在惦念君不封给她过生辰,解铃居士从自己的珍藏里摸了个小玩意儿给她,祝她生辰快乐,又特意让她休息个几天,和君不封好好团圆。

解萦不清楚君不封何时赶到留芳谷,但为了能早点见到他,她连午饭都来不及和朱蒙她们一起吃,就一个人痴痴地赶到了谷口。

多亏留芳谷四季如春,这天虽然下了雪,谷内也不算寒冷彻骨。解萦一直在谷口附近踱步,直到不夜石的灯笼亮起,夜幕降临,谷口依然只有微微的寒风,并无一人出现。

她失魂落魄地往家里走,又掺了些心焦,是不是大哥正好和她错过了呢?

她赶着去找他的时候,他也已经回到了住处,就像她傻等他一样,他也在家做了一桌子好菜好饭,等着她回去。

想到这里,她的步伐不禁轻快起来。

她踏着一路的光明,在看清自己的小屋那一刻,一颗心跌落到谷底。

她的小院,还是她近日开始熟悉的黑。

大哥不在家里,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来。

五天前,她明明还收到了他的飞鹰传书,他说他会来看她的。

解萦在外吹了半日的风,又强提着心力往回赶,大喜大悲的刺激下,她才进屋,便力不能支地趴在桌上。头晕目眩中,她把屋里烛火点亮,这样外面稍有动静,烛火的变动也能告诉她来人的风尘仆仆。

她等啊等,外面终于有了一点动静。

可来的不是人,也不是风。

大哥挂在院门上的莲花灯,有一盏落了下来。

告别(四)

解萦修习留芳谷的内功心法已有数日,五感日趋敏锐,即便身体不适,这一点风吹草动也逃不脱她的耳目。

抄起自己的小灯笼,解萦披上斗篷,匆匆冲了出去。

解萦的居所偏远,人迹罕至。打开院门,门前空无一人,却多出一串脚印,来人的脚印和解萦的脚印大小相近,毫无疑问,来得是个小孩子。

再看自己门前,门前一左一右挂着的两盏莲花灯纷纷落到地上,里面的不夜石不翼而飞,柳条编成的骨架亦被踩了数脚,已然断裂。

解萦跌坐在门前。

这两盏莲花灯与解萦手里的莲花灯笼一样,均是君不封按此前解萦设计的图样,用柳条一点一点编好的。

每一盏灯都独一无二。

解萦本来就委屈了好些天,又突然遭此打击,情绪一个绷不住,她在瑟瑟夜风中嚎啕大哭。不远处的林子里隐隐传来奚落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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