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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重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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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和学长做出一样的事。可我是我,我没有像学长一样有极其敬重的父母,不需要在两者之间做出抉择。我们两人的问题其实说穿了,就是个性和对感情观点上的分歧,不适合彼此罢了。」

歇停会后,凌彦安再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今天走到这地步真的不是任何人的错。很感谢您今天抽空和我会面。我也把我自己心里的想法传达给您了。就让它到此为止吧。再谈下去真的没必要。」

一室的沉默,只有惊鹿与流水点缀。不久后,凌彦安站起身,深深地鞠了躬,再转身离开,留下一桌未碰多少的食物。萧母神色凝重,一动也不动。

下班后,凌彦安踏上机车,掏出手机查看今晚所安排的义工活动。心情平静,他希望自己今日在萧母面前所说的话能透过她再次传达于萧济嵐,使他终于死了这条心。

孤独一人的日子,就这么日復一日地过了。步入了三月的气温,终于将人们自寒冷中解放。温暖的春风和温和的阳光在这周末午后,是个人人嚮往的好天气。

凌彦安搭乘客运自南城归回中部,结束了这周末的手译行程。下了车,一朵树上落下的小花朝他扑面而来,他笑了。抓住了花梗,他以指尖来回摩擦转动花朵,最终将它带近鼻尖,闻着清爽的花香。今天的天气真好,凌彦安决定不等公车了,直接享受这舒适的天气走回奶奶家。

身后尾随的影子当然没有死心,也没有选择权,有如栓了条无形的链子,虽不知主人的动向,他依旧默默地跟从,就算主人甚至不承认他的存在。

缓缓地踏着步伐,凌彦安耳机里播放着以吉他为主伴奏的英文抒情歌曲。近来他发现此类曲子曲风轻柔朴素,吉他的奏乐更是令人舒缓心情,使其安间。也就,特别配合今天如此清爽的天气,他听了一首又一首这些优美的歌曲,忍不住随同音乐悄声哼起。

小学弟虽毫无歌唱天份,压下音量的歌声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萧济嵐却十分享受地聆听着,回忆起许久前小学弟生日时在果园前一同歌唱的他俩。歌声忽然中止,萧济嵐躲避撞上停下脚步的小学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路旁的公园,再回首瞥向身前男人。男人面容上蓄着一股笑容,朝公园方向走去。

成熟的捲发男人,在鞦韆上坐了下来。他抓着铁鍊,来来回回地轻微晃动,凝视着不远处的家长和孩童们。萧济嵐在鞦韆后方的长椅上也坐了下来,望向鞦韆上的他。

公园虽有些空旷,但除了三三两两的家长监督滑溜滑梯的小孩们,也有公园旁的一群少年们打着篮球,笑闹声响不断,活力奔放。静静地看着他们,凌彦安回忆起父亲曾在他儿时说过能屈能伸这一词,只不过父亲对此词的用法并非教导他做人的道理,而是盪鞦韆的方法。当鞦韆摇后时,他的腿得弯曲,而鞦韆摇前时,他得将腿伸长,顶至最高处,才能将鞦韆越盪越高。能曲,能伸,盪好鞦韆。想到这里,凌彦安垂下眼帘,算了算已有多少年未曾见到父亲,又有多少年未曾见到母亲。他们是否都安好?是否曾经想起过自己?

一名小男孩尖声笑喊,和父亲追逐玩闹,打断了凌彦安有些感伤的思绪。

掏出手机,凌彦安将里头的音乐软体暂停播放。他任由介面转暗,再化为黑,漆黑的萤幕反射了自己的脸庞,也映出了后方的影子。凌彦安歪着头,深深注视着手机。那抹影子曾是他追逐的光芒,但光也是刺眼的。待光芒不再后,他是不是这才得以清楚地看见自己,找回自己?

那个曾经即使在生活中尝过许多苦头,却依然乐观开朗的自己,到哪去了?经过了十多年的光阴,他自一名活泼坦率的少年,蜕变为一名善于隐藏自己,迎合他人而心中藏匿太多晦暗思绪的成人。他仍是自己,却再也不是自己。这想必是每个人生命中必经的一环,对吧?

缓缓地,凌彦安紧抓着鞦韆铁鍊,强力盪晃。前后的摇摆将凉爽春风频频送至自己面前,凌彦安发现自己已许久未曾如此单纯地度过时光。从前,他因生活的逼迫而无法拥有太多个人时间,再来,他将行程排至满点压抑负面情感。现在,他愜意地盪着鞦韆,宛如回到童年时代,能无忧无虑地悠间享受时光。

而人生何尝不与鞦韆相似呢?摇前大起,晃后大落,坐在它上面的人随着弧度曲起又伸直,双腿持续地推动它,有如万般忍受消沉的日子,再积极向上获取称心的日子,能屈能伸。

他一生中有着可贵的友情,有过幸福的亲情,和身后的影子有过甜蜜的爱情,尝过心碎的滋味,也同是恩情的接受与给予者。曾经他穷困过,也失意潦倒过,但现在他渐渐走出了阴霾,事业稳定,不仅能养活自己,甚至馀生不必再担忧钱财问题。这每一样都是在人生中充满意义的经歷。除了有个孩子,他想他已经将生命中多数的可能都经歷过了。所以,在仔细思考后,他的人生其实已算圆满。

而有一件事,他从来恐于执行。儿时,他常看着其他孩子们从仍在摇摆中的鞦韆一跃而下,宛如是勇猛的战士们,对于生死无惧无畏。但他自己,总是不敢照做,害怕跌倒摔伤。如今他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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