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让他们通知梁边(1 / 2)
操场离医务室并不远,中途邵蔓薇还醒过那么一次。她努力睁了睁眼,逆着光意识模糊地揪着齐烽的衣领问他,“你为什么抱着我。”
哦,因为你被一棵树砸中了。齐烽只是在心里冷冷地想了一下,没意识到自己真的这样回答了她。
邵蔓薇居然笑了笑,随即虚弱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吸了口气,说,“好疼。”
她的眼泪冒出来,渗进衬衫布料,温热的,又有点烫似的。齐烽说不明白怎么回事,心脏快速地跳动了一下,快到他察觉不到异样就回归了平常。
邵蔓薇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坦诚,看起来那么盛气凌人的一个人,满口是谎的,在旁人面前竟也会毫不避讳地掉眼泪,说疼。齐烽觉得这真是他见过最奇怪的生物。
把邵蔓薇放在医务室的床上以后他才发现,这个奇怪的生物毁了他一件衬衫。
医务室的年轻医生日常只是个摆设,一天天没有用武之地地消磨日子,好不容易赶上件大事,当下是异常地热情。他给邵蔓薇做了清创,又进行了繁复的包扎,一再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还絮叨着必须要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是否伤到了脑部……总之全方位地研究了邵蔓薇伤情还顺带展望了下她未来几年的健康情况,相当尽职。
齐烽在等待的间隙里无事可做,于是便出去清理衬衫上的血渍,一出门就和一个中年男人撞了个正着。
对方抱着一箱可乐,一只手将手机屏幕戳到他跟前,问他,“诶,小伙子,你见过这个女孩子吗?你知道她几班的吗?”
齐烽本来不想理会,余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却停住了脚步。
屏幕上是一张支付宝头像,头像上的女孩子长发披散,眼神柔顺,笑得很天真。他仔细看了一眼屏幕,竟然唐突地伸手戳了下,放大了那张支付宝头像。
齐烽看清楚了那张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抬头扫了眼面前的人,这才发现他是校门口那家小卖部的老板。那一刻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还是很克制很有礼貌地问道,“你找她有什么事?”
“你认识他?”刘乐看起来很高兴,抹了抹额头的汗说,“这事说起来很复杂,她前几天么不是让我送箱可乐给她朋友,其实也不是朋友……后来她说要给我打两百块钱,结果给转了五百。我这不是……诶,总之就是我想给她送一箱可乐……嘶,小伙子,我看你有点面熟啊?你是不是前几天那个……”
“齐烽!”
刘乐的话被打断了,两个人齐齐扭头去看,只见杜若拎着两瓶水跑了过来。在她身后,沉白书面无血色地站立着,没有再往前也没有再退后。
女生黑发披肩,眉目顺从地望着齐烽,眼神透着绝望,但同时心里却近乎解脱地想,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再撒谎了。
·
同一时间,操场上。
麦佳佳失魂落魄地抱着那颗球——那件凶器,久久没挪动一步。刘童她们安慰着麦佳佳,对其他同学内容丰富的目光视而不见。
——
“看什么看啊,谁叫她自己站在树下。”
“现在是怎样,谁受伤谁就伟大是吗?她受伤了也不能把她做错的事抵消掉吧。”
“你们就没有错吗?又不是我叫你们堵着她不让她走的。”
另一边的同学也据理力争。
“不是你们,谁会去找她麻烦啊!”
“真是的,你们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
“反正不关我们的事,老师问起来也照样不关我们的事。”
同一群人,成功地分化出了两个流派。两边人马追究来追究去,没分出胜负,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自然灾害难以抵挡,都是台风害人,“这种小概率事件都能被她遇上,只能是她运气不好吧……”
四班的同学从邵蔓薇出事那刻起就已经停了手头的事,小幅度地往三班的方向聚拢。一群人观望着三班同学的动向,等听到隔壁班同学那套实用的富有神学色彩的理论,四班的一个女生终于忍不住嗤了声,偏头不屑地说了句,“真是看不下去了啊。”
另一个女生回头看了眼吴桐,问,“你怎么说?”
吴桐一只手臂抱着球,垂眼站了一会,重重把球往地上一掷,扫视了一眼本班的同学,问,“四班的低等生物们,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旁边一个男生伸了个懒腰,说,“啊,早就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久没被人这样叫了,还真是怀念啊。”
“嗤,真是的,我们四班的渣渣,轮得到三班那群败类来教训吗?”
“今天就替赵逸晨那个人渣做件好事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颗球就精准地砸向了三班的一个女生,随着对面女生的惊叫声响起,战争的号角正式吹响——
“喂!文科班的弱智们,让老子来教你们怎么做人吧!”
有一种战斗,叫做被迫开团。高二(3)班被开天辟地的一篮球砸懵了以后,飞速衡量了下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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