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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纪十三(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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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博览过于贺循,凡所撰述,百馀万言。子启,卢陵太守。

宗人夷吾,有美名,博学不及衍,涉世声誉过之。元帝以为主簿,转参军,稍迁侍中,徙太子左卫率,卒,追赠太仆。

范宣,字宣子,陈留人也。年十岁,能诵《诗》《书》。尝以刀伤手,捧手改容。人问痛邪,答曰“不足为痛,但受全之体而致毁伤,不可处耳”家人以其年幼而异焉。少尚隐遁,加以好学,手不释卷,以夜继日,遂博综众书,尤善《三礼》。家至贫俭,躬耕供养。亲没,负土成坟,庐于墓侧。太尉郗鉴命为主簿,诏征太学博士、散骑郎,并不就。家于豫章,太守殷羡见宣茅茨不完,欲为改宅,宣固辞之。庾爰之以宣素贫,加年荒疾疫,厚饷给之,宣又不受。爰之问宣曰“君博学通综,何以太儒”宣曰“汉兴,贵经术,至于石渠之论,实以儒为弊。正始以来,世尚老庄。逮晋之初,竞以裸裎为高。仆诚太儒,然丘不与易”宣言谈未尝及《老》《庄》。客有问人生与忧俱生,不知此语何出。宣云“出《庄子·至乐篇》”客曰“君言不读《老》《庄》,何由识此”宣笑曰“小时尝一览”时人莫之测也。

宣虽闲居屡空,常以讲诵为业,谯国戴逵等皆闻风宗仰,自远而至,讽诵之声,有若齐、鲁。太元中,顺阳范宁为豫章太守,宁亦儒博通综,在郡立乡校,教授恒数百人。由是江州人士并好经学,化二范之风也。年五十四卒。著《礼》《易论难》皆行于世。

子辑,历郡守、国子博士、大将军从事中郎。自免归,亦以讲授为事。义熙中,连征不至。

韦謏,字宪道,京兆人也。雅好儒学,善著述,于群言秘要之义,无不综览。仕于刘曜,为黄门郎。后又入石季龙,署为散骑常侍,历守七郡,咸以清化著名。又征为廷尉,识者拟之于、张。前后四登九列,六在尚书,二为侍中,再为太子太傅,封京兆公。好直谏,陈军国之宜,多见允纳。著《伏林》三千馀言,遂演为《典林》二十三篇。凡所述作及集记世事数十万言,皆深博有才义。

至冉闵,又署为光禄大夫。时闵拜其子胤为大单于,而以降胡一千处之麾下。謏谏曰“今降胡数千,接之如旧,诚是招诱之恩。然胡羯本为仇敌,今之款附,苟全性命耳。或有刺客,变起须臾,败而悔之,何所及也。古人有言,一夫不可狃,而况千乎。愿诛屏降胡,去单于之号,深思圣五苞桑之诫也”闵志在绥抚,锐于澄定,闻其言,大怒,遂诛之,并杀其子伯阳。

謏性不严重,好徇己之功,论者亦以是少之。尝谓伯阳曰“我高我曾重光累徽,我祖我考父父子子,汝为我对,正值恶抵”伯阳曰“伯阳之不肖,诚如尊教,尊亦正值软抵耳”謏惭无言。时人传之,以为嗤笑。

范弘之,字长文,安北将军汪之孙也。袭爵武兴侯。雅正好学,以儒术该明,为太学博士。时卫将军谢石薨,请谥,下礼官议。弘之议曰:

石阶藉门荫,屡登崇显,总司百揆,翼赞三台,闲练庶事,勤劳匪懈,内外佥议,皆曰与能。当淮肥之捷,勋拯危坠,虽皇威遐震,狡寇天亡,因时立功,石亦与焉。又开建学校,以延胄子,虽盛化未洽,亦爱礼存羊。然古之贤辅,大则以道事君,侃侃终日。次则厉身奉国,夙夜无怠。下则爱人惜力,以济时务。此数者,然后可以免惟尘之讥,塞素餐之责矣。今石位居朝端,任则论道,唱言无忠国之谋,守职则容身而已,不可谓事君。货黩京邑,聚敛无厌,不可谓厉身。坐拥大众,侵食百姓,《大东》流于远近,怨毒结于众心,不可谓爱人。工徒劳于土木,思虑殚于机巧,纨绮尽于婢妾,财用縻于丝桐,不可谓惜力。此人臣之大害,有国之所去也。

先王所以正风俗,理人伦者,莫尚乎节俭,故夷吾受谤乎三归,平仲流美于约己。自顷风轨陵迟,奢僭无度,廉耻不兴,利竞交驰,不可不深防原本,以绝其流。汉文袭弋绨之服,诸侯犹侈。武帝焚雉头之裘,靡丽不息。良由俭德虽彰,而威禁不肃。道自我建,而刑不及物。若存罚其违,亡贬其恶,则四维必张,礼义行矣。

案谥法,因事有功曰“襄”,贪以败官曰“墨”,宜谥曰襄墨公。

又论殷浩宜加赠谥,不得因桓温之黜以为国典,仍多叙温移鼎之迹。时谢族方显,桓宗犹盛,尚书仆射王珣,温故吏也,素为温所宠,三怨交集,乃出弘之为馀杭令。将行,与会稽王道子笺曰:

下官轻微寒士,谬得厕在俎豆,实惧辱累清流,惟尘圣世。窃以人君居庙堂之上、智周四海之外者,非徒聪明内照,亦赖群言之助也。是以舜之佐尧,以启辟为首。咎繇谟禹,以侃侃为先,故下无隐情之责,上收神明之功。敢缘斯义,志在输尽。常以谢石黩累,应被清澄,殷浩忠贞,宜蒙褒显,是以不量轻弱,先众言之。而恶直丑正。其徒实繁,虽仰恃圣主钦明之度,俯赖明公爱物之隆,而交至之患,实有无赖。下官与石本无怨忌,生不相识,事无相干,正以国体宜明,不应稍计强弱。与浩年时邈绝,世不相及,无复藉闻,故老语其遗事耳,于下官之身有何痛痒,而当为之犯时干主邪。

每观载籍,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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