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 / 3)
沈谣紧绷的心神松了松,她看向顾宴:“烦请阿嬷看看他吧。”
药氏瞥见那焦黑溃烂的后背,伤口被扯裂了不知道多少道,眉头不免紧紧皱起。她搭着脉,眼色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深。
越是这幅闭口不言的样子,沈谣便越是担忧。她急得六神无主,手也紧紧的揪住袖口一角,细嫩的唇几欲咬破。
不多时,药氏松开了手,看向沈谣时脸色也颓然了几分:“少谷主,不如——就算了吧?”
“什么?”沈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步伐有些踉跄,她攥着药氏的手,崩溃道:“阿嬷,什么叫算了,您在说什么呢?”
“这位公子灼伤太重,已伤及脊柱,殃祸神经,实在是回天乏术啊!”药氏也有些不忍,别过脸道。
“他可是我的夫君啊!怎么会没有办法呢?这里是药灵谷,您是我阿娘身边的人,外人不是说阿娘可起死回生,就算没有她的本事,您也应该知道怎么救吧!”
沈谣嗓子沙哑,眼睛通红,脸颊上满是泪水:“求您救救他吧,他不能死,求求您……”
说到最后,沈谣哽咽的厉害,身形摇摇欲坠,苏公公见状连忙扶住她。
憬帝坚毅的面庞也有些撼动,他默了半晌,艰难抬唇:“老嬷嬷,求您救我孩儿。”
他是汴京城最尊贵的官家,是这世间凡人最仰慕的天子。活了半生,他只求过两年事,除却眼前,便是当年沅沅病逝离他而去是,他满脸泪水哭着求她别离开自己,别离开宴儿。
憬帝到现在都记得沅沅伏在他的膝上,那苍白到极致的模样。
丧妻之痛,锥心入骨。他又怎么能再承受丧子之痛呢?!
药氏无言,眸里涌动着别样的情绪,她看着哭得抽咽的沈谣,唇边几次欲言又止。
沈谣握着顾宴的手臂,像是压抑在心上的巨石猛然崩塌,砸得她心肺俱损,翻江倒海般的疼。
“滴答,滴答——”几滴鲜红的血落在顾宴的手腕上,沈谣一怔,盯着那砸落嘣开的血珠发呆。
对,她的血可以治愈蛇毒,那是不是就可以拿来治顾宴呢?!
像是一颗稚嫩的小苗重新种在沈谣的心里,她眼里又燃起一丝希望,挣扎着起身问向药氏:“阿嬷,我的血,我的血可以救人!我是阿娘的女儿,我的血连蛇毒都能解,你肯定有办法的。”
“老奴……”药氏欲言又止,终是垂下了眼眸,不敢再看她。
沈瑶见她的神情,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测。她蓦得抓住了药氏的手,紧紧捏住了腰间玉佩,神情坚毅且急切道:“我以少谷主的身份命令你,说出能救我夫君的办法。”
药氏怔住,似是不相信她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豁的出去,她觉得心狠狠抽动了一下。
药氏摇头:“谷主只剩你一个的血脉,我、我、您要我如何说来?”
沈瑶默然,片刻之后,她听见了自己坚定的声音:“阿娘不会怪我的。”
像是一瞬刺透了药氏的心思,她捏着那玉佩,若有所思道:“我若没猜错这玉佩应该是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送的,虽不知为何他没有和母亲厮守在谷里,可我知道,阿娘一定不后悔生下我,更不后悔遇到我父亲。”
沈谣眼神坚定:“只要能救夫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什么,我也在所不惜!”
何必
药氏眼眶渐渐泛红, 像是一瞬又陷入了皮肉,她埋头哽咽:“何必呢?何必呢!”
沈谣转身看了眼憬帝,百转千回的情绪都咽在喉里, 她的身子有些抖, 唇边却挂着一抹无畏的笑:“夫君的命比我更重要,他肩负着很重要的使命,除了他没人能做到, 他不能再躺在那里了。”
憬帝身子颤了颤, 鼻间一股酸涩。是啊, 如今他那不孝的二儿子霍乱汴京, 他手里没有一兵一卒, 若宴儿死了,顾阳序迟早会顺藤摸瓜搜到这里。君王一死, 长子昏庸, 二皇子顾阳序顺理成章登基。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坐上皇位,那么他们顾家世代相传积累的江山,也便要断绝于此了。
苍生不幸, 百姓其哀。可悲,可悲!
沈谣坚定的看着药氏:“阿嬷,希望您成全。”
药氏眼里震撼, 默了许久, 重重的叹了口气, 眼角有些湿润,沙哑的声音颤着:“老奴谨遵少谷主之命。”
“请官家,少谷主随老奴来。”药氏手指引着。
三人来到大殿后的一间密室,岁月流逝,石门俨然没有被那场大火损坏分毫。药氏扣动机关, 不一会儿,石门嗡动,缓缓移动着。
室内寒气逼人,四处皆是白石砌成,除了正中央置上有一冰床,空空如也。
药氏解释:“这床是药灵谷镇谷之宝,乃是百年玄冰所制。少谷主的夫君躺在这儿,有助于恢复伤势。”
沈谣点头。
药氏接着说:“其实救您的夫君,不是没有办法。就像是少谷主您所说,您是谷主的女儿,身体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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